对她一双儿女的赏赐不断了! 她又想干什么?难道竟还想学太平公主,甚至是武曌不成! 光这一条,就够隆庆帝震怒了。 何况还夹杂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不过一个乳母之子,就敢那般无法无天,草菅人命,还敢在出了人命后,没事儿一般,去找当地的县令把事情给平了,他以为他是谁? 仗的不过就是他娘是长公主的乳母,仗的不过就是福宁长公主之势罢了! 连一个奴才秧子尚且敢如此,有其仆必有其主,福宁长公主往常有多无法无天,草菅人命,可想而知,同样的事定然更是数不胜数,只不过被遮掩住了而已。 更兼有朝臣觐言,“如今正是对南梁用兵的关键时期,兵马粮草良将固然重要,然最重要的,还是每一个最普通的兵士们,若没有他们舍生忘死,奋不顾身,就算将军们再有勇有谋,擅于用兵,也是打不了胜仗,护不住大周的疆土百姓的!一旦此事传开,岂非寒了万千将士们的心?他们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年纪轻轻便丢了命的数不胜数,侥幸能熬到一官半职的,却少之又少,更多还是如此番死者那般,因为伤残,不得不拿着一点抚恤金返乡艰难过活的。” “可他们是朝廷的有功之臣这一点却是无论谁都磨灭不了的事实,如今有功之臣却让一个乳母之子仗势打死了,就因为想要强抢人家的女儿,甚至人都打死了,还要强抢人家的女儿,如此禽兽不如,到底至国法于何地?不就是因为自谓有长公主护着,连国法都奈何不得他吗?臣恳请皇上一定要从重发落草菅人命之徒,以正公理国法!也请皇上严惩长公主,以儆效尤!” 觐言的朝臣一席话说得大义凛然,掷地有声,立时其他朝臣便纷纷附和起来:“臣等附议,恳请皇上一定要从重发落草菅人命之徒,以正公理国法!也请皇上严惩长公主,以儆效尤!” 当然,福宁长公主昔年曾力助隆庆帝上位,早几年也极得隆庆帝敬重信任,在朝堂上自然也是有人的。 可惜此一时彼一时,从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如今眼见她跌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她那些明里暗里的拥趸们都要思量再思量了,何况大家都不是傻子,也不是今日才感知到她要跌跟头的,早就隐隐有所感觉,暗中在谋后路了。 如今自然不会站出来替她分辨,何况他们纵站出来,对上“群情激愤”的其他众臣工,也是寡不敌众,自然没有站出来的必要了。 于是福宁长公主直接被降为郡主,罚俸三年,禁足一年,至于仗势行凶的翟嬷嬷之子,叛了斩立决,经由福宁长公主——如今该叫福宁郡主了,经福宁郡主“推荐”授官升迁之人,也都全部停职查办,依律问罪。 圣旨传到仁寿殿,进宫请罪之后,便直接到了仁寿殿哭诉,之后更是直接在仁寿殿住下不走了,心里也因太后安慰与撑腰,而又多生出了几分希望与底气来的福宁郡主立时疯了。 竟然把她从长公主直接贬为了郡主,与她女儿一样的品秩了,以后她还有什么脸面再在京城的上流圈子里出现,她都不用出门见人了,皇上真是好狠的心,他就不能只减她的食邑吗? 哪怕减她一半的食邑她都认了啊,罚俸禁足什么的,也早在她的预料之中,她也认了。 却偏要这样打她的脸,这还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吗,这比仇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了,她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拼了命的为他冲锋陷阵,为他殚精竭虑的谋划!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如今人人都知道皇上已不再信任敬重她这个胞姐了,继在乾元殿多年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后,她在朝堂上多年的苦心经营,自此也将土崩瓦解,那她还拿什么来为她的儿子谋划,还凭什么当太后? 她根本就已毫无筹码,毫无胜算了啊! 福宁郡主因把就近一个人高的大花瓶往地上一推,待其摔得四分五裂后,捡其其中一块碎片,便要冲出仁寿殿,杀了施清如去。 那个贱人,竟然害她这么多年的苦心都毁于一旦了,还弄得他们母子只差反目成仇,她还留着她干什么,她立时割断了她的喉咙去,反正她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可怕的,难道韩征还能让她为一个贱人偿命不成? 她无论如何都是皇室血脉,母后也还在,哪怕韩征再权势滔天,再能蒙蔽皇帝,也断不能真让她为一个贱人偿命,那她还有什么可委屈自己的了,实在不行了,她不是还可以跟韩征同归于尽吗?! 太后见福宁郡主赤红着眼睛,满脸的如癫似狂,知道她已气昏了头,气得彻底失去了理智,猛地上前“啪”的一声,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福宁郡主吃痛,捂着脸定定的看了太后好一会儿,终于把手里的碎瓷片扔到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母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