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难,一开始的确容易不了,可师父的好医术就是我们最大的底气,何况还有督主为我们大开方便之门,我就不信都这样了,我们师徒还办不好事,那我当初还谈什么志向理想呢?师父放心吧,我有那个信心,我们一定行的!” 常太医本就是豁达之人,让她这么一说,也生出了几分豪气来,道:“对,我们师徒有实打实的医术傍身,还有韩征为我们那样铺路,都还把事情办砸了,那得多蠢?何况就算办砸了又怎样,大不了不要这个官职了,本来我当初当太医也不是为的名利,回头失去了,也没什么可心疼的;至于你,都捞着个破县主当了,怎么也比当个小小的太医强十倍不止了,我们还有什么后顾之忧?打明儿起,便开始好生筹划吧。” 施清如喜之不尽,抱住了常太医的手臂,“我就知道师父最好了,这世上再找不到比师父更好的师父了!” 要不,再趁此机会,与师父说说搬去都督府的事儿? 常太医却是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少拍马屁,你心里又打什么主意呢?笑得这般奸诈,当你师父傻呢,才不会上你的当!” 施清如的笑就僵在了脸上,她明明是欢喜的笑,哪有‘笑得这般奸诈’了? 师父分明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嘛……不过,她真表现得那么明显吗,明显得师父一眼就看出来了吗? 那算了,今儿还是别说了,省得师父觉着她‘女生外向’,还是回头再找机会慢慢儿与师父说吧。 于是笑道:“我没打什么主意呢,师父是不是误会了?时辰不早了,我让桃子让她们传膳了,吃完了师父好早些歇下,明儿还要一早进宫当值呢。”说完便出去了。 常太医待她出了门,才捋着自己几根稀疏的胡须,哼笑起来,好歹师父我老人家吃过的盐比你小丫头吃过的米还多,还想跟我玩心眼儿? 哼,你还嫩了点儿,回头我且挤兑韩征去,挤兑够了,心情好了,我再来考虑要不要同意吧! 次日,施清如与常太医在太医院仍然处于无形中被孤立起来的状态,各宫各府有传请太医的,江院判也不给师徒两个派差了,反正也没指名道谢要他们师徒去不是吗? 师徒两个因此一上午都很闲。 不过他们自有自己的事忙,才懒得去理会这些不值一提的小招数了。 到了中午,有御史参奏福宁长公主‘卖官鬻爵,奢靡浪荡,御下不严,纵容乳母之子为霸占伤残军士之女,从而打死了伤残军士’等足足十几项罪名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城大大小小的角落。 太医院众人自然渐渐也都听说了。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过就是看个热闹,悄悄咂舌一回‘长公主竟然做了那么多……’,再悄悄议论一回‘是哪个御史这般不要命,竟敢参奏长公主,不怕回头长公主撕了他呢?’、‘太后那般疼爱长公主,势必不会善罢甘休的’、‘哪消惊动太后,皇上先就会把事情替长公主平了,你忘了当年驸马那啥啥……’ 施清如却是知道是韩征出手了,不得不说,她心里真的很痛快。 这么多项罪名下来,又是御史弹劾,福宁长公主就算再嚣张跋扈,也得立时到御前请罪,再加上隆庆帝如今对她情分大不如前,想也知道,她这次是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却又禁不住有些担心本来以为事情已经了了的福宁长公主和太后见韩征竟还如此不依不饶,会一怒之下狗急跳墙,弄得最后韩征虽替她出了气,却自己也没讨到好。 好在是韩征很快便打发小杜子过来传了话儿给她:“干爹让姑娘只管放心,他心里都有数,会让局势一直在他老人家的控制之内的。” 施清如这才心下稍安,却仍悬着一半的心,时刻留心着外面的动静。 到了下午,她就听说了福宁长公主进宫,到御前请罪的消息。 这也是所有被御史言官弹劾之人要做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