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清如却接连后退几步,把与他的距离拉得更开了。 这才惨笑道:“什么叫好的未来与归宿?我不愿意的,就算别人看着再好,在我眼里也是不好的!我得庆幸,督主并没有想要利用我拉拢谁,达到什么目的,或者只是您不屑于这么做,而只是想找一个人接手我,省得自此我再烦您,但就算如此,您给我找的愿意接手我的人,都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只冲这一点,不,我该感激您的,远不止这一点,还有当初您把我留在了都督府,让我彻底脱离了施家那个大火坑,又让我师父收了我为徒,让我有了一技之长,还有这一年多以来对我其他的种种照顾与庇护……真的是数也数不过来。” 声音越发止不住的哽咽了,“所以,我不怨您,真的,一点都不怨您,不但不怨您,还会好好服侍萧大人,给他炖汤,给他熬粥,给他做鞋子袜子……让他对我越发的上心,如此将来如果督主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了,我也不至于有心无力,无法报答督主的再造之恩……” 本是为了刺痛韩征才说这番话的,却是越说越心痛,越说越喘不上气来,到头来,被刺痛的反倒成了她自己。 惟有趁着还有一口气在,转身落荒而逃了。 急得韩征拔足便想追她去,却是未及举步,小卓子便远远找了来:“督主,皇上找您呢。” 小杜子见小卓子越来越近,忙上前挡住了他,“我干爹有要事儿呢,你先回去让沈哥在皇上面前替他老人家周旋一会儿。” 小卓子赔笑道:“哥,沈少监已经为督主周旋过了,可皇上还是一味的要寻督主,要不让督主先去面过圣后,再来忙他老人家的要事儿?” 小杜子听得心里直叫苦。 他干爹心里这会儿不定什么滋味儿,施姑娘方才那些话,连他听了心里都跟堵了块破布似的,说不出的难受,他干爹心里那般看重施姑娘,还不定得多难受,偏偏还强敌当前,——话说回来,干爹到底是要干嘛,外敌都打上门了,这种时候,他与施姑娘自家人不是该更亲密更团结,一致对外吗? 他倒好,竟然还要把施姑娘送给萧大人?! 这是把施姑娘当什么了? 不怪施姑娘气得都口不择言了。 干爹就继续作吧,今日萧大人只是抱了施姑娘,明儿后儿指不定就不只是抱,两人更得一个饭锅里吃饭,一张床上睡觉了,到时候就称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了! 这次纵然他心再偏,也要偏向施姑娘,站到施姑娘一边了…… 可他还只能为干爹尽量再争取时间去追施姑娘,把误会给尽快解开了,谁让他是儿子他是老子呢? 小杜子一边想着,一边与小卓子道:“我干爹是真有十万火急之事,你这样,你设法儿让其他臣工又给皇上敬酒去,皇上……” 韩征忽然开口,打断了小杜子的话:“本督这便回席上去。” 小杜子忙回头看他,却见他除了声音比往常冷沉以外,面上连丝毫的表情变化都没有,关键他竟然还要回席上去,表情没变化还能说是养气功夫到家,要回席上去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眼下去追施姑娘,不是最要紧的事没有之一吗? 真是活该日日都暗自难过心塞,活该打一辈子的光棍儿! 小杜子皮笑肉不笑,“那儿子这便服侍干爹回席去。” 懒得再说他,也懒得再管他了! 韩征听不出喜怒的“嗯”了一声,大步回了席上去。 他现在心里很乱,想来那丫头也好不到哪里去,且先彼此冷静两日,他再寻她去吧,届时她已经心平气和了,他也已把以后他们一起走的路具体该怎么走想清楚了,他再好好的哄她,与她互诉衷肠也不迟。 彼时施清如也已回了席上,虽然心情坏到极点,除了眼睛有些红肿,她面上却已是看不出多少异样了。 这是皇宫,不是师父和她的家,她可以想哭就哭,想叫就叫,她连悲伤难过、自怨自艾一会儿都是奢望,何况她还没有心疼自己的人了,她不更坚强一点,懦弱和眼泪是要给谁看呢? 然而丹阳郡主注意力本就全在施清如身上,想知道她离开这么久,是不是见过她大哥,若是见过了,彼此又说了什么话儿,她到底对她大哥是不是也有好感……满心都是疑问与期待,所以自施清如回来,眼睛就没离开过她。 自然很快看出了她的异样,忙低声道:“清如,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