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太医到司礼监去。” 沈留忙道:“督主,还是属下去吧,杜儿比属下细心多了,还是让他留下服侍您和施姑娘吧。” 他可没杜儿那般会插科打诨,见缝插针,当然还是把他留下的好,不然督主一直心情不好,提心吊胆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底下的人。 也不知督主怎么想的,既与施姑娘彼此都有情,那就好好儿过日子便是,非要别别扭扭的,亏得他们是太监,不然没准儿别人还当督主是那啥不满呢! 沈留说完,便行了个礼,自顾去了。 小杜子这才笑道:“干爹,姑娘,我给您二位带路吧?” 殷勤的一路引着二人,往司礼监走去。 却是刚走出没多远,迎头就遇上了领了一群宫女太监,正匆匆而行的丹阳郡主。 既遇上了,少不得要打个招呼,韩征便带着自己一行人,停到了路边,待丹阳郡主走近后,方呵腰行礼:“臣参见郡主。郡主行色匆匆,可是有什么急事?” 丹阳郡主一身天水碧宫装,头戴镂空飞凤玉步摇,远远的也看见了他们一行。 走近叫了韩征免礼后,笑道:“韩厂臣这是才从凤仪殿出来吗?我听说皇后娘娘传了施医官去凤仪殿,正说要赶去给施医官解围呢,没想到韩厂臣速度更快,早知道我也不用走这一趟了。” 也是,司礼监就在后宫旁边儿,韩厂臣消息又灵通,只怕整个皇城内发生的大情小事,只要他想,就没有能瞒过他的,自然能来得比她快。 只是他不是另收了各家送的美人儿在府里,施医官据说也早就搬出了都督府,两人之间理应不是她一开始想的那样,如今更是该生分了许多吗,他却还是来得这么快,实在……不像是生分的样子啊! 韩征没想到丹阳郡主此行竟也是为了给施清如解围,心下颇有些意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施医官乃臣故人之女,所以臣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身陷囹圄,只不知她几时有幸,入了郡主的眼,能让郡主亲自赶来为她解围?实在是她的福气。” 丹阳郡主听得施清如竟是韩征故人之女,心下忽然说不出的欢喜。 难怪韩厂臣对她另眼相待,若是故人之女,便解释得通了。 她越发笑靥如花了,道:“之前曾与施医官有过两面之缘,觉得她颇对我胃口,再加上受人之托,所以立刻赶了来,不想还是迟了。施医官这脸可是邓玉娇弄的?好好的脸让她给弄成了这样,真是看着就疼……她仗着皇后娘娘宠爱,惯会使这些阴招,哼,她最好祈祷以后别落到我手里,否则我一定让她也尝尝这滋味儿!” 施清如忙给丹阳郡主行礼道谢,既不过分谄媚夸大,又让人明显能感受到她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多谢郡主赶来相救,也多谢郡主关心,臣实在愧不敢当,臣这亦只是皮外伤,养两日就没事儿了。” ‘受人所托’? 丹阳郡主这是托辞,还是真有其事呢,可除了督主,她在皇城里哪还有别的依靠? 韩征的重点也放在了这四个字上,笑道:“敢问郡主所说的‘受人之托’,是受何人所托?那回头臣可得好生向他道个谢才是。” 丹阳郡主倒是大大方方的:“就是我大哥啦。昨儿施医官与邓玉娇在御花园闹得不愉快时,我大哥也在,想着以邓玉娇那跋扈嚣张的性子,势必要找补回来的,便提前安排了人暗中留意,没想到邓玉娇果然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可我大哥是外男,如何好擅入后宫去为施医官解围?所以忙忙打发了人来告诉我,让我赶去凤仪殿救人。” 韩征不防竟是萧琅托的丹阳郡主。 印象里那也是个冷清冷性之人,虽在宫里当差,又得圣心,还有太后和福宁长公主宠着护着,却自来是个不多事的人,怎么忽然就这么好心了? 他下意识看向了施清如。 见她虽半边脸肿着伤着,却仍难掩本身的好底子,一双眼睛因才哭过,像琉璃一般溢着华彩,肌肤也在阳光下,越发的莹白如玉。 但她身上最引人注目的,无疑还是她身上的医官官服,更是那份因为自己是真的有真才实学,是凭自己真本事立足,而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自信和从容,——就像那些饱腹诗书之人,自然而然便流露出来的“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一样。 施清如方才一直默默流泪时,韩征还没察觉出来,刚才她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不见半分脆弱,而是不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