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就算有韩厂臣护着,宫规却是老祖宗时候就传下来的,任谁都不得违逆。” “本来方才本宫都已说了,只是小小的教训她一下,让她长个记性,以后不敢再犯就够了,然而现在,本宫改变主意了,不好生教训她一番,今日她只是对本宫不敬,明日岂非就敢对母后、对皇上也不敬了?来人,给本宫脱了施氏医官的服制,再打五十大板,逐出宫去!” 此话说得掷地有声,尽显一国皇后的威仪。 可惜大殿内外的宫女太监都哭丧着脸,没一个敢应声上前的,皇后娘娘他们当然不敢违逆,可督主更是心狠手辣,人皆尽之,他们怎么就这么倒霉,非要夹在这样两尊大佛之间呢,待会儿真的会连自己死的都不知道! 邓皇后见自己的人竟然没一个敢动的,就算韩征再大权独握,这也是凤仪殿,是她的地盘儿好吗?! 气得胸脯剧烈起伏,脸色也成了猪肝色,猛地站了起来,怒极反笑道:“今日本宫可算是见识到了韩厂臣的滔天权势,竟连在本宫的凤仪殿,都能反客为主,反倒让本宫这个主人,使唤不动自己的宫人了,韩厂臣可真是好大的威风!” 韩征淡淡一笑,笑意却未抵达眼底,“皇后娘娘谬赞了,臣也是为皇后娘娘着想。若皇后娘娘愿意到此为止,今日之事,臣就当从未发生过,以前怎么样,以后仍怎么样,反之,娘娘就别怪臣不念旧日情分了。” 邓皇后咬牙:“你什么意思,是在威胁本宫?” 就为了一个小小的医官,竟然威胁她,不念丝毫多年的情分,娇娇还真没说错,这贱人就是个惯会勾搭男人的狐媚子! 韩征没有说话,意思很明白。 早就此一时彼一时了,皇后也该明白这个道理,该接受这个事实,不要妄图仗着曾提携过他,就能拿捏他一辈子了! 德公公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看到这里,似是察觉到有人一直在看他,忙小心翼翼看了一眼。 就对上了沈留的目光,对上后沈留也没移开,反而冲邓皇后所在的方向几不可见的偏了偏头,示意德公公去劝邓皇后,让她就坡下驴的好,省得闹到最后彼此更不痛快。 德公公心里暗暗叫苦不迭,皇后娘娘明显正处于盛怒中,他哪敢去劝啊? 可皇后娘娘历来最看重的便是他和芝兰两个,现在芝兰被打成那样,只怕这会儿整个脑子都是懵的,不知今夕是何夕,他不上前去劝,难道指望邓玉娇那个不知天高地厚,欺软怕硬,只管惹事,不管解决的棒槌吗? 别说只有皇后娘娘好了,他们当奴才的才能好,这原也是他的本分,就算他想装死,也得看厂公事后会不会饶过他啊! 德公公只得弓着腰忙忙走到邓皇后面前,贴膝跪下了。 然后以只有他和邓皇后彼此才听得见的声音道:“娘娘千万息怒,小不忍则乱大谋啊,您今日若真与厂公闹翻了,让长乐殿的知道了,还不定得怎生高兴呢,要是再让那一位趁机把厂公拉到了他们那边儿去,此消彼长之下,娘娘可就……真要处于劣势了。娘娘难道真想后半辈子还要看那一位的脸色呢?将来只要娘娘入主了仁寿殿,什么气都尽可出了,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好说歹说,总算说得邓皇后虽春葱一般的指甲都生生折断了两只,到底还是把气都压住了。 看向韩征,强笑道:“倒是本宫一时着相了,竟误会了韩厂臣的一番好意,说来韩厂臣与本宫君臣多年,你的一番忠心,本宫岂能不明白?罢了,今日之事既是一场误会,就到此为止吧,本宫有些乏了,韩厂臣也政务繁忙,本宫就不多留你了。德公公,好生替本宫送厂臣出去。” 德公公忙恭声应了“是”,站了起来。 韩征这才对着邓皇后一拱手,脸上也终于有了两分笑意:“娘娘能明白臣的一番忠心,当然再好不过了。既然娘娘乏了,臣便先告退了,等回头得了闲,再来给娘娘请安。” 说完却行几步,转身带着施清如小杜子和沈留一行,大步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