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脸色蜡黄,满脸斑点,整个人都一副气力不济的样子,连身上的妃位华服和头上的九尾凤钗都撑不起,可见被病痛折磨已是经年累月了,就不信她不想根治。 果然豫妃闻言后,脸上有了犹豫之色,“本宫这老毛病不是一日两日了,你既是太医院的人,要知道几分也不是什么难事,若说你只是凭本宫气色就瞧出了所以然来,本宫是不信的……不过你说得也对,你既来都来了,本宫就让你给诊个脉,也无伤大雅,那你诊吧。” 施清如忙应了“是”,上前欠身给豫妃诊起脉来,反正都是女子,也不用隔帕子什么的了。 凝神给豫妃诊完脉后,施清如心里越发有底了,笑道:“娘娘任脉损伤,带脉失约,果然如臣所料。臣斗胆还想看看娘娘的舌头和眼睛,还有十指,不知娘娘可否允准?” 豫妃没想到施清如年纪虽小,竟真有几分本分,她诊脉的结果与田太医的竟是一样,而田太医当了多年太医,如何不知道贵人们的脉案,是不能随便透露给旁人知晓的? 她方才说施清如既是太医院的人,要知道几分她的病症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故意而已。 当下遂点了头:“可以。” 配合着施清如,让她把自己的舌头、眼睛和十指,都细细看了一遍,这些以往田太医可都只是远远的看过一眼而已。 施清如细细给豫妃看完了,正色道:“回娘娘,您是任带失养引起的血枯淤阻,因已持续多年,光靠吃药治疗调养,已只能治标不治本,还得臣为您扎几次针,助您除湿排淤,再辅以汤药治疗,方有望痊愈。再就是,还得辅以外敷外洗的汤药……若娘娘方便,能否让臣也亲眼看一看?才能更好的对症下药。” 豫妃让她说得微微红了脸。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除了每月来月事时疼痛不已,淋漓不尽,中途也要腹痛好几次以外,还时常伴有灼痛、瘙痒、阴疮、异味等,可这些连对着她贴身的宫人,她都不好意思说,何况太医乎? 也亏得隆庆帝已经好几年都没传召过她侍寝了,不然扫了皇上的兴,她势必早没如今的体面了。 如今却要她对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说,还要让她看……不过见施清如一脸的从容大方,半点扭捏难为情的样子都没有,想着在大夫眼里,只怕就从来没有什么男女之分,在他们眼里,这世上就只有两种人——病人和常人,豫妃又觉得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了。 人小姑娘都没有不好意思,她年纪都够当她娘了,实在犯不着讳疾忌医。 遂沉沉“嗯”了一声,带着施清如进了自己的寝殿去。 施清如给豫妃看过后,应证了自己的推测,又顺势给豫妃扎了针,待她不知不觉睡着后,方轻手轻脚去到外间,请宫女取来纸笔,给豫妃开起方子来。 如此忙碌到交午时,豫妃因昨晚痛得难以入眠,近乎一夜没睡,还没醒,施清如便收了针,又低声交代了豫妃的宫女一些话后,才出了永和殿,赶回太医院。 却在穿过御花园时,听得不远处有人在惊呼:“太吓人了——快去太医院叫人——” 施清如听得‘太医院’三个字,估计是有人犯了疾病,就要过去。 随行的小太监忙赔笑道:“大人,时辰不早了,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宫里并不是什么闲事都管得的……” 后宫的规矩是所有太医去给妃嫔们问诊时,都得带一名药童一名小太监随行,施清如只是新晋的医官,本来出诊机会该很少的,但她大周第一名女医官的名声实在太响亮,以致出诊的机会比好些太医都多,可太医院的药童却有限,江太医便没给她配药童,只指了个小太监让她每次出诊时带着。 施清如自然知道在宫里想要活得长久,独善其身是首要,可她是大夫,也做不到见死不救。 遂淡淡与那小太监道:“那你先回去吧,我过去看看。” 说完循声过去了。 走近了一看,却是一名太监倒在地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