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生分成那样,他就更不能替她做主了。 桃子一面说,一面寻了大红烫金的喜帖出来,双手奉给施清如。 施清如接过打开一扫,内容果然与桃子所说的一致,就扯唇冷笑起来:“这施老爷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呢?” 桃子道:“听小杜公公打发来送信的人说来,施老爷如今在礼部的日子很不好过,正月里试图各处找门路,也是一直没找到,常宁伯府还压根儿不让他进门,想来这是走投无路了,所以又想来小姐这儿碰运气了?” ——年前施府还是给施清如送了东西来的,连同之前她的生辰礼,也一并送了来。 只不过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比以往送来的差得多,显然是迫不得已才送来的,毕竟之前他们都送了,忽然不送了,万一惹着了施清如,让厂公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呢? 可再要像以前那样的大手笔,施延昌又承受不起了。 尤其张氏如今越发不将他放在眼里,家里一应钱财,也通不许他沾手,反正在张氏看来,与施清如已是撕破了脸,绝没有握手言和那一日,更别提沾她的光了,那她何必还要委屈自己受尽种种屈辱? 一条路走不通了,走另外一条便是,韩厂公再权势滔天,东厂再令人闻风丧胆,毕竟不是真的天,江山也是宇文家的,不是韩家、不是东厂的,她有什么可怕的,将来总会有施清如匍匐在她们母女脚下,磕头求饶的时候! 于是施延昌只能勉强凑了几箱礼物送到都督府,临送礼前,才忽然想到了施清如的生辰好像就在秋冬季? 一问施老太太,果然如此。 立时又后悔又懊恼,那么好的机会啊,竟然就错过了,清如便是已有两分动摇了的,怕也要因此更恨他了吧? 事实也的确如此,礼物送到后,又如泥牛入海一般,连个水花声都没听到,便没有然后了。 施延昌气得在家里砸了好些东西,给常宁伯府送年礼时,只能掏所剩已不多的体己银子,又给加厚了几分,正月初二也是一早便陪张氏出了门,去常宁伯府拜年去。 想着施清如那边眼见已丝毫靠得上的可能都没有了,常宁伯府这边便更不能疏远生分了。 可惜他连常宁伯府的门都没进得成,便被门子皮笑肉不笑的劝回了,“我们太夫人和伯爷近来心里都有些个不痛快,怠慢了自家人还罢了,要是连客人也一并怠慢了,岂非有违待客之道?姑老爷今日还是请回去,回头再来吧。” 劝回了施延昌,却放了张氏和施宝如施迁进去,简直就是光天化日之下,啪啪的扇施延昌的耳光! 施延昌只差没当场气吐血,却还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刚上了自家的马车,便已耻辱得恨不能死过去。 当丈夫和女婿能窝囊到这个地步的,怕也只有那些倒插门女婿了吧?可他明明不是倒插门! 回去后却还得百般奉承张氏,就怕张氏忽然再提出要送施老太爷施老太太和施二老爷走,施延昌就算知道施清如那边已丝毫希望都没有了,到底还是不敢彻底与她撕破脸,得防着那个万一。 至于此番给施清如送请帖,却是施延昌瞒着张氏办的。 他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明知道施清如不待见张氏和陈嬿,绝不可能回去送陈嬿出嫁,还是只能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侥幸心态,送了请帖来。 只要施清如愿意帮他,愿意助他高升哪怕一级,甚至平调到其他衙门,只要能有点实权和旁的进项,他就是给她下跪都心甘情愿,他如今在礼部是真的举步维艰。 但前提是,他得见得到清如的人才成啊,只要她肯再见他一次,他无所不用其极,也一定要让她答应帮他! 可惜施清如显然不会让他如愿,听了桃子的话,冷笑道:“他想来碰运气就尽管来,看能不能碰着!我巴不得他送来的东西越多越好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