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做主啊。” 张氏听得她们一行人偶遇了施清如,先是一喜,等听到施清如竟然甩了陈嬿耳光,喜立时变作了怒,等再听到她们随后还遇上了一群真正的贵人,贵人们却都对陈嬿视若无睹后,则也忍不住红了眼圈,低声道:“都怪你爹去得早,也都怪娘没用,不能让你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好身份,不能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陈嬿忽然打断了她:“娘,我听您的安排,您请二表哥来家里吧。” 张氏见她终于松了口,本来该高兴的,眼泪反倒落了下来:“那娘明日就着手安排,只是,真的委屈你了,但你放心,你委屈不了多久的,我绝不会让你大舅舅袖手旁观虞氏磋磨你的!” 眼见女儿的亲事越来越差,张氏不得不又把主意打回了张慕白身上。 定亲了又如何,婚期已近在眼前又如何? 成了亲还能休妻和离呢,何况还没成亲,那只要她们这边先把生米煮成了熟饭,一切都不一样了,便是她大哥,到了那一步,也必须站在她这一边了,否则,她真的会鱼死网破! 至于那些皇亲王公府上,甚至是宫里,张氏知道女儿打着什么主意,却从来没赞成过,且不说那些地方没一个好进,就算她勉强进了,也只能是妾室通房,日子注定比黄连还苦,张氏怎么舍得? 她便是庶女出身,这辈子的底线,便是自己的女儿决不能嫁庶出,更别提当妾室通房,不但自己低人一等,将来连孩子也得低人一等了,所以与张慕白生米煮成熟饭才是最现实最可行的。 只陈嬿一直不同意张氏这个法子,她有她的傲气与尊严,她不想与二表哥之间本来彼此是有几分好感的,到头来却弄得那般的不堪,她更不想忍受虞氏与杨氏,乃至常宁伯府上上下下厌恶鄙视的目光和无处不在的窃窃私语。 可惜到了这个地步,傲气算得了什么,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只有向上爬,才是最重要的,她不但要嫁给二表哥,成为常宁伯府的二奶奶,她将来还要让二表哥取大表哥而代之,成为常宁伯夫人,她用尽一切也会往上爬,谁也不能阻止她往上爬,一直爬到最高处! “娘,我不委屈,您才委屈。但您放心,我们母女今日所受的委屈与耻辱,他日我一定会为我们十倍百倍讨回来,绝不会让这些屈辱都白受的!”陈嬿声音沉沉,既是在对张氏立誓,更是在对自己立誓。 张氏哽咽着“嗯”了一声,“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的,我们一定会笑到最后的!”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林妈妈见母女俩达成了共识,忙斟了茶上前奉与她们,一面低声道:“太太、大小姐,我们只是一时时运不济,又被施清如那小贱人坑了一把而已,可这一切都是暂时的,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们便会时来运转,一切都好起来了。” 张氏喝了一口热茶,觉得身上舒服了些,道:“你说得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打明儿起,你把施兰如移到听雨楼去住,也把身体给她滋养起来,再找个专门讨男人欢心的人好生调教她,指不定什么时候,便能派上用场了。” 韩公公再是权势滔天呢,终归不能一手遮天,那他们走不通他的路子了,便换别人的路子去走便是,二十四监里也不止他一个大太监,他能收下施清如,别人自然也能收下施兰如。 只不过有了小贱人过河拆桥的先例,她对施兰如不得不恩威并施了,施兰如胆子比小贱人小,也没小贱人奸诈,威倒也不难;可恩却不止让她吃好穿好有人服侍就够,还得让她感激涕零,对这个家产生归属感,以后才会对这个家尽心尽力,也对他们言听计从。 林妈妈自然明白张氏的意思,忙低声应了“是”。 琥珀的声音忽然自外面传来:“太太,老爷的小厮刚递话进来,说老爷喝醉了,看是把老爷送到太太屋里来,还是怎么样?” 张氏立时满脸的厌恶,“他这些日子不都是歇在书房吗?当然送到书房去……算了,送去碧玉屋里……还是送去西跨院吧,他不是那么维护自己的爹娘兄弟吗,就让他娘照顾他去吧!” 一家子都恶心透顶,施延昌还敢仗着她心急嬿儿的婚事,就将她的军,反过来给她脸色瞧,且等着吧,总有一天她会让他后悔莫及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