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根本不会有今日这一出,他都用不着登门,早该擢升,大哥看中的缺也不会成别人的了,我心里其实都明白,不过是仍抱着一线侥幸的希望而已。” 林妈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今日这一趟,老爷本来不肯去,想让她再去,接了施清如回来的,只要人接回来了,自然什么都好说了。 是太太连日来好说歹说,他自己心里怕也是越来越没底,才最终同意了去的,她去连人都见不到,又何谈接人回来? 可惜如今看来,只怕老爷去的结果,比她去的结果,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张氏忽然站了起来,满脸的凶狠:“立刻给我备车,我要回伯府去见大哥,他今日要是敢不同意嬿儿与慕白的亲事,我就、就……大家就都别活了!” 林妈妈唬了一大跳,忙让屋里屋外服侍的人都远远的退开后,方上前扶了张氏,低声又急又快道:“太太您疯了,那可真要毁了所有人,包括您自己和大小姐的,您可千万不能犯糊涂!何况大小姐是您的孩子,哥儿姐儿就不是了吗?您不能为了大小姐,把所有人都送上死路啊,您千万冷静一点,千万冷静……” 张氏哭了出来:“慕白明日就要与那庄家小姐过庚帖了,嬿儿的及笄礼也只有几日了,一旦及了笄,她就是成人,说亲就更难了,你叫我怎么冷静……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真的是活不下去了,还不如大家都一起死,一了百了的好!” 林妈妈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大舅太太这次真的是太绝了,我们大小姐哪里不好了?她简直就是瞎了眼!不过太太也别急,之前那阮夫人不是想为次子求娶我们大小姐吗,那也是个秀才,要不,我递个话儿给他们家,安排个时间太太先相相那阮公子?指不定不比二表少爷差,将来还能比二表少爷先中呢,那太太与大小姐岂不就扬眉吐气了?” 还当张氏又要一口回绝,已经想好了一箩筐话准备继续说给她听,争取这次能说通她。 不想张氏却直接松了口:“那你明儿便递话给阮家吧……也多给几家官媒透个风儿,我就不信凭我嬿儿的人品才貌,找不到一个比张慕白更好的夫君了!” 话虽如此,眼里却满是怨愤与不甘,却又知道自己女儿的年纪实在是拖不得了,简直怄得半死。 林妈妈是真觉得阮家的亲事不错,见张氏总算松口了,忙道:“太太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好,让大小姐终生有靠,也让太太不再忧心。” 张氏含泪苦笑道:“怎能不再忧心,我这辈子就是个忧心的命,能怎么着?不过既然那小贱人没有利用价值了,你这就去西跨院,让那不堪的一家子立时给我收拾东西,明儿一早就给我滚,我早忍够他们了,现在当然无须再忍!” 主仆两个一时哭一时恨的,都没注意到陈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外。 陈嬿眼里倒是没有泪,只有满满的羞愤与怨恨。 总有一日,她会把所有看不起她、欺负她的人都踩在脚下,让他们统统悔不当初的! 翌日,常宁伯府顺利与庄家过了庚帖,因张慕白已十九,庄家小姐也已十六,年纪都不算小了,于是两家商定后,把婚期就定在了年底,中间还有半年多的时间,也够走三书六礼了。 直把张氏气了个半死,借口身体不适,连常宁伯府的定亲宴都没有出席,礼品也比以往减薄了许多。 可更让她生气的事还在后头。 林妈妈辗转递了话儿给阮家后,阮夫人却不但没有喜出望外,立时便着手安排张氏相看她儿子,反倒一口回绝了:“我们阮家门第低微,犬子又是庶出,实在配不上贵府的大小姐,不敢再高攀。” 还在与别家夫人宴饮时,含沙射影说了不少张氏与陈嬿的坏话:“嫌弃我家老二是庶出,当他们家大小姐就是什么尊贵人儿不成?一个丧父孤女,又不是施家真正的大小姐,拿乔什么呢?我只当她人品是真好,才不嫌弃她身份尴尬,也不嫌弃她母亲连给先夫守满三年都做不到,便另行改嫁了,想聘她的,谁知道我不嫌弃她们,她们倒先嫌弃起犬子来,还真是可笑!何况施夫人自己不就是庶出吗,简直乌鸦嫌猪黑,自己不觉得……” 以致圈子里的人不两日便都知道此事了。 本来因施延昌官位不高,又是同进士出身,张氏的圈子便不大了,——常宁伯府所处的勋贵圈倒是大,可她终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又是庶出,也不可能老往那个圈子里挤,且也挤不进去。 陈嬿还不是施延昌亲生,身份尴尬,亲事本也高不成低不就,这下又多了个“不自量力,一心攀高枝儿”的名声,亲事自然越发的难,官媒再来给张氏推荐的备选人家,竟然比之前她通通瞧不上的,还要差上几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