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老太太这才悻悻的没有再说,却是片刻后,又没忍住开了口:“老大,不是我们不体谅你也不容易,实在是你弟弟他心里真的苦啊,年纪轻轻的,身边却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你饱汉子哪里知道饿汉子饥?我和你爹也知道,这一时半会儿间,要给他娶房满意的媳妇不容易,虽然我们要求不高,只要嫁妆过得去,出身也过得去,能生儿子就成,那要不就先给他纳个妾吧。我瞧着你媳妇儿身边那日我们刚来时,给我们上茶的丫头就不错,正好你弟弟也喜欢,那就把她给了你弟弟,他身边有了人照顾暖床,自然也就不会再犯今日这样的错了。” 施延昌不防自己老娘连这样粗俗的话都说得出来,什么‘饱汉子哪里知道饿汉子饥’,什么‘照顾暖床’,便是乡野村妇,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正要说话,就见林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就在门口站着,那方才的话,林妈妈自然也听见了,回头便能传到张氏耳朵里。 脸涨得通红,怒道:“二弟妹才过世多久?二弟就想再娶了,还想先纳妾,娘当他是谁呢,这事儿不得再提,——今日这顿打你也给我记好了,要敢再犯,就不是一顿板子了,我腿都给你打折了!” 一边说,一边发狠又打了施二老爷十几板子,打得他喊都喊不出来了,才扔下板子,在施老太太的哭声和骂声中,拂袖出去了。 ------题外话------ 又是新的一周,新的开始了,愿大家事事顺心o(* ̄︶ ̄*)o 第六十三章 善后(二更) 施延昌怒气冲冲的出了西跨院后,让冷风一吹,气得发昏的头脑总算恢复了几分清明,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痛,只怕除了方才动手的原因,还有吹了冷风的原因,他身上可连个披风都没有。 可他却还不能立时回正房去喝一碗姜汤驱寒,还得去给施二老爷善后,心里少不得又把施二老爷骂了个半死。 对施清如也是一百个没好气,要不是那死丫头把一家子都给逼进了京来,还不许他送走他们,他又何至于这样两头不是人,只能什么都自己受自己扛? 也不知道那些年,他一心向学,万事不管,祝氏都是怎么熬了过来的?尤其他不在家那几年,她又是怎么…… 施延昌忙一甩头,把有关祝氏的想法都甩开了脑后,大步去了外院。 到了晚上,豆蔻终于醒了过来,施延昌也把善后的事处理得七七八八了。 他先让人把刘妈妈的儿子叫到了自己的书房,给了他一百两的银票,还许诺让他们夫妇去施府名下的一个庄子上去管事。 刘妈妈的儿子心痛媳妇所受的屈辱,先还不肯接银票,只是低着头,闷声不说话。 施延昌便又让人去叫了刘妈妈来。 刘妈妈比儿子多吃了二十年的饭,却知道他们终究是下人,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便是太太有心护着他们,为他们做主,老爷到底是太太的夫君,是太太儿女的父亲,难道太太还真能为了他们,拼着与老爷夫妻情分破裂的风险,把二老爷怎么样不成? 那可是太太嫡亲的小叔子,太太也先是施家的主母,是施张氏,然后才是常宁伯府的大姑奶奶。 何况二老爷终究没把她儿媳怎么样,还喝了酒的,说一句“酒后失态”或是“酒后认错了人”,也说得过去,到头来吃亏的、被人耻笑的,还不是他们家吗? 刘妈妈遂代儿子做主,接了施延昌的银票,也应了等豆蔻好些后,便送他们小夫妇去庄子上。 至于刘妈妈自己,却哪怕接下来一段时间得被人说嘴非议,也是要咬紧牙关,不肯随了儿子儿媳去庄子上的,厨房那样油水大的地方,一旦她此番让了,以后再想要回来,可就难如登天了,她原本是想的,等她再带儿媳几年,待豆蔻把她的看家本领都学会了,可以独当一面后,她就让儿媳接了自己的班,自己回家带孙子去。 如今也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