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终究没有说出来,只站在原地,望着苏相的身影,片刻后,便也转过身离开了。 偌大的后山,很快便只剩下苏惊羽二人。 “知道么?其实方才我很想杀了许皇后。”苏折菊忽然开了口,随后抽出了别再腰间的匕首,淡淡道,“当我得知她要来云间寺上香,我便猜她不是单纯来上香,恐怕是有其他事情,果不其然,找帮手来的,方才我若想要杀她,其实只需要一步,便能要了她的性命,以你我的本事,杀完人就跑,他们又怎么逮的住我们?” “可你没有。”苏惊羽轻挑眉梢,“我想,你进宫的最终目的也许真的是想找机会报复她?而你方才不动手,是因为不想让她死的这么痛快,一刀飞过去,和这个世界说永别,似乎太便宜她了?” “不错。”苏折菊将匕首插回了刀鞘中,“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并不需要我再动手,她已经方寸大乱焦躁不安,她如今只能依靠着苏晗在朝中的势力,试图保住贺兰陌,苏晗的党派若是愿意站出来反对废太子一事,必定能够有效拖延时间,让陛下一时间不好决断,以他们的阴谋诡计,只怕拖得久了,贺兰陌脱身也是很有可能的,但若是苏晗也不帮她,她便真的无路可走。” 苏惊羽听闻苏折菊直呼生父姓名,便知他心中当真是不想认这个父亲。 “不错,许皇后如今仅有的希望便是苏相了。”苏惊羽说到这儿,唇角扬起一丝浅笑,“若是苏相反悔了,你猜许皇后会不会气死?眼睁睁看着贺兰陌被废,遭受处置,或许比杀了她来的更有效。她若是死在这儿,难保皇帝陛下不会因为她的死而悲恸,在在处置贺兰陌时心软,他这个太子要是废不成,之前下那么多功夫都白费了。” “你这头脑,幸亏了是个女子。”苏折菊望着她,唇角似有笑意,“你若是个男子,名声想必不会比那三公子差,让你去当谋士,你必定很有作为。” “女子就不能当谋士了?”苏惊羽双手环胸,笑道,“兄长莫非还看不起女子?” 再次听闻苏惊羽道出‘兄长’二字,苏折菊怔了怔,片刻之后便恢复了常色,道:“并非是我看不起女子,只是世人多数不会觉得女流之辈能有多大的作为,世人眼中的女子就该相夫教子,而不是像你一样跟只猴子似的四处蹦跶。当然,我还是十分看得起你的。” “承蒙你看得起。”苏惊羽莞尔一笑,随后又变得一本正经,“想问你件事儿,却又怕你不乐意,我在想,究竟要不要问。” “你何不说的直白些,你想问我的身世?”苏折菊一个仰身,将背倚靠在树干上,眸中浮现些许追忆,“我也不知从何说起,记忆中,都是母亲一人在辛苦地抚养我,她曾去给大户人家家中做下人,因相貌好看差点儿被男主人染指,好在女主人发现了,将我们赶了出去,她也曾去摆过摊,在酒楼茶肆打下手,卖过糖葫芦,卖过烧饼,只为了生存下去,我们走过许多的地方,直到她病逝了,我才独自回到了帝都,回到这个带给我母亲无数痛苦的地方,筹划着如何报仇。” “终极目标是许皇后?”苏惊羽听着他的述说,只觉得心中有些沉重。 经历的多了,生存能力就强了,逆境成就人才,说的正是苏折菊。 “母亲跟我讲述过很多从前的事儿,我看得出她心中也很怨恨,但她手中从未沾染过一条人命,她不止一次告诉我,不要回来报仇,她甚至说,若是我哪一天日子过不下去了,就拿着半块黑玉来帝都左相府找苏晗,他自然会留我在府中,呵,怎么可能。” 苏折菊唇角浮现一丝冷笑,“留在苏府,就没有机会报复仇人了,当年苗氏虽然刁难过我母亲,但真正想要杀害我母亲的人却是许皇后,许皇后深知苏晗娶苗氏为正妻,只不过是为了得到苗家的财力支持,而我母亲才是苏晗挚爱,便想方设法毒害她,许是母亲命大,没被她毒害成,当时许皇后已经是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