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兴怕他受凉,在屋里生了两个炭火盘,又从外院调了几个力壮的年轻家丁进门。 魏正信这几日倒也来看过魏老太爷,但呆的时间不久,他知道让魏老太爷说不了话的法子不成了,便又装回了孝子贤孙。 他和秦氏站在一边,相学相玉在他们旁边立着,魏正谊魏正孝站在对面,两边都没说话夫色撩人:众宠小娇妻。 魏老太爷轻咳了一声,虽憔悴了些,威严犹在:“前几日我病了,大房的事便一直没处置,今日把你们叫来,就是要说这件事。” 魏正信阴鸷的眸子看了魏正谊一眼,抬头对魏老太爷道:“爹,大哥既然能做出这样欺上瞒下的事来,便绝不能再掌家。” 魏老太爷却没接住这话茬,只是面无情绪地看着魏正信:“三儿,我之前和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么?” 魏正信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说什么?” 魏老太爷指了指相思,说:“我之前告诉你,相思的事不要传扬出去,她是你的亲侄女,你竟去官府告发她,魏家人对你来说是什么?” 魏正信之前敢明目张胆站出来告发相思,不过是料定魏老太爷起不来了,如今魏老太爷安好,他便被动了,左想右想,也想不到能拿出手的理由来,便梗着脖子道:“我若不告发她,日后被朝廷知道,魏家也是要受牵连的!” 魏老太爷没说话,又看了看站在魏正信旁边的微胖妇人,问:“当年是我赶她出门,你却在我病着的时候让她回来,是打定主意要气死我不成?” 魏正信哑口无言,秦氏却理了理头发,笑道:“爹,瞧您说的,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相学相玉这些年吃了不少苦,我这个做娘的心里也难受,您就不能心疼心疼他们两个?” “是呀爷爷,让娘留下来吧。”相学和相玉在旁帮腔。 秦氏摸了摸两人的肩膀,抬头对魏老太爷道:“要我说,爹你就是偏心,您这场病都是大房气的,如今好了却不问他们的罪,反倒来责怪我们,相思是您的孙子……不,是孙女,相学相玉也是您的亲孙子,便是您要偏心,也不能太过呀!” 魏老太爷听着这夹枪带棒的话,面色却极是平淡:“我的病,不是被气出来的。” 秦氏脸色一变,与魏正信对视一眼,随即道:“怎么就不是被他们气的,我们可都看着呢!” “魏兴。”魏老太爷淡淡唤了一声,魏兴便从里屋出来,手中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个汤盅,他身后还跟着个老头儿。 一见那汤盅,魏正信的脸色便白了。 魏老太爷指着那汤盅问:“你在汤里放什么了?” 魏正信心里一慌,直拿眼睛去瞅秦氏,魏老太爷却不等他想好回话,便继续道:“相思的事儿,虽然老大一直瞒着,但是说到底,他们没做出过伤害我伤害魏家的事,你平日做的事我不是不知道,只是觉得既然没做出过伤天害理的事,便都是小事,谁知你最后竟然来谋害我。” 魏正信自然不能认这罪名,瞪着眼睛道:“我何时谋害过爹你呀!肯定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 “不用别人嚼舌根,你那天送来的汤里加了什么你清楚,我让魏兴请仵作来验过了,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若还不认,我也不要了这张老脸,咱们就到衙门里去辩一辩!”魏老太爷冷着脸道。 魏正信见躲不过,也有些心灰意冷,指着魏正谊道:“爹你偏心!大哥做了这么大的错事你不追究!却揪着我的错处不肯放,说来说去还不是看不上我末世重生之黑暗女配!” 魏老太爷脸色有些难看,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这个儿子,手握紧了又松开,眼神却渐渐暗了下去,他似是有些累,便不想说许多话,只道:“我不配做你的爹。” 魏正信红了眼,只以为这是魏老太爷在骂他不肖,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桌子,脸红脖子粗地喊道:“是我不配做你的儿子!我是个妾生的,出生就低人一等!就该一出生就扔进河里江里去喂鱼!不该在这里碍着您的眼!”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