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嫂子也看了看低头认真喝汤的两人,下巴指了指汤碗,熊新认输,“咕嘟咕嘟”两大口,就把那小碗里的汤水尽数倒入腹中。 心知眼前这对夫妇小别重逢,相思生怕自己在这碍着人家办事,便快速拉着温云卿告辞了。 马车行在青石路上,融入街巷嘈杂的人声里,相思摸了摸温暖的胃,问:“你吃饱没?” “味道真的很不错。” 相思满足地叹息了一声:“美食最能填补人生的空虚!” 温云卿笑了笑,没说话。 相思忽想起魏老太爷的那封信,几丝阴影渐渐浮上心头,想了半晌,终是开口问:“你觉得为什么沉香会会如此放肆?” * 云州府,从来都是药商集结的繁华之所,此刻也并未因韶州府的瘴疟而有所改变。 沉香会里,沈继和坐在太师椅上,面前桌案上摆着十几本防疫司发来的紧急文书。他的手指轻轻点着椅子扶手,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老爷,京里来信了。”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 在府中多年的老管家轻手轻脚地进了屋,来到沈继和面前时,才从袖中抽出一封被火漆封着的信来。 这信封上一个字也没有,只是在信封口处有一麒麟印记。沈继和有些急躁,手指快速把信封拆开,拿出里面的信纸展开,只见信上只写了两行字: “断绝韶州药路半月,等消息。 ——瑞” 沈继和愣愣坐回椅上,似是有些疲惫颓然。 “老爷,还不给韶州送药吗?防疫司已经催了许多遍。”老管家仔细观察着沈继和的脸色,有些担忧。 沈继和又看了一遍信,然后拿到烛火上烧掉,盯着面前的防疫司文书许久,似是下了什么决心:“既然决定好要上哪条船,就要全力保证这条船能顺利靠岸,防疫司,就让他们催去吧。” 老管家敛了神色,没再言语,躬身退了出去。 * 事情果如温云卿所料,过了两日,朝廷的文书送到韶州府来,只说了两件事:一是朝廷对此次瘴疟很重视,已派发了银子和药材,不日就能到。第二说的是,与银子和药材一起到的,还有一名朝廷的抚灾官员。 于是李知州就天天蹲在城门口等,盼着这银子和药材能早日来救命,谁知过了六七日,竟连根鸟毛都没见到,李知州愁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原本肥硕的身子,也瘦了一圈。 而只这六七日,瘴疟越发的不受控制了。早先虽有相思的“蚊帐**”,也有温云卿的“草本防蚊”,但终归是效用有限,而相思早先搜罗来的药材,也早已告罄。 韶州府,要乱套了! 民乱多生大疫之时,这几日病舍里的病患们已有诸多怨言,今日更有几个闹事的。若再过几日,发起民乱来,只怕凭借府衙里那百十来个士兵,根本不顶用。 相思愁得脸都皱成了苦瓜,想了几日,总算想出个或可行的法子,于是直奔连升客栈去了。 这些日子,忍冬阁众人分了两拨,一拨白天驻守在病舍里,另一拨晚上守病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