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不进沉香会了。” “胡闹!”魏老太爷猛然间听见相思这么说,胡子也歪了,手也抖了:“你知道沉香会多难进?魏家统共五个子弟去考,只你考进去了,说不进就不进了?就是为了魏家,你也得给我老老实实在沉香会待着!你的屁股得牢牢坐在沉香会的椅子上!” 这是魏老太爷第一次对相思发怒,带着些气急败坏。相思梗着脖子不说话,魏老太爷见她来了犟劲儿,越发的恼了:“你若进了沉香会,咱们家的药材生意会得到多少助益?你争什么一时意气!” “沈成茂顶替了顾长亭的位置。”相思依旧梗着脖子,也不看魏老太爷那铁青的脸色。 “顾长亭是你什么人!你为了他连家里的利益都能不顾了!”那桌子在魏老太爷大力金刚掌的摧残下,几乎就要散花了一般地颤动着。 相思平日是极顺从的,今日却一反常态,忽然冒出一句:“我不能像爷爷对待秦家那样对待顾长亭,我不是爷爷,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魏老太爷猛然一愣,随即又怒又笑:“好啊好啊!你长能耐了!嫌我做得不好不对不仗义了是不是!” 当年秦太爷过世后,家中被算计得毛都不剩,魏老太爷虽曾暗示过秦家人,却不肯在明里出手相助,最后魏家虽然没搅进这滩浑水里,秦家却落得个家破人亡。即便不做生意很多年,魏老太爷依旧是个生意人,没利可图的事极少做,更不会让魏家搅进是非里去,但他心里没有扎着刺吗?当然扎着刺,秦家这根刺扎得尤其深。 而相思此时把那根刺拔了出来,于是鲜血淋漓到目不忍视。 魏老太爷气得呼吸急促,指着相思道:“你给我跪下,我问你,魏家到底重不重要!” 相思虽跪下了,背脊却如竹如树:“魏家重要,但永远不是最重要的。” “哦?魏家不是最重要的,那什么是最重要的?顾长亭是最重要的?”魏老太爷细声细气儿地问,显然已然气急不择言。 相思看向守了魏家一辈子的老人,坚定道:“守住自己在乎的人才最重要,魏家重要不是因为魏家的宅子、花草重要,而是因为家里的人重要,顾长亭是孙子在乎的人,唐玉川也是孙子在乎的人,虽然他们不是魏家的人。” 魏老太爷冷哼一声:“守住自己在乎的人?说得动听,你用什么守住?凭你那点小聪明?最后还不是家里给你擦屁股!” 相思知道这话没错,也不争辩:“下次我一定不扯上家里。” “下次?这事儿闹成这样还不算完?还要有下次!”魏老太爷气结。 相思不说话,魏老太爷越发恼火,从桌上取了鸡毛掸子:“伸手。” 相思没伸。 “伸手!” 骤然升高的声音,吓了在窗外偷听的相庆相兰一跳,两人脸上不禁露出惊慌的神色来,相思也只得极不情愿地把手伸了出来。 “啪!” 极清脆的一声,鸡毛掸子抽在相思细嫩的手掌上,抽出一条红色的痕迹。 “还有下次吗?” “有。” “啪!” “还有下次?” “有。” “啪!” “还有下次吗!” “有!” “啪啪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