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显国公心中气急,这妖后怎么这时候过来,本来出云公子旁边吹吹风,判罪萧炎的圣旨就能到手了,斩了萧炎如同断了荣郡王一臂,蒋牧白就是通天之力也独木难支,再何愁也。 在老皇帝还在的时候,荣郡王虽然势大但好歹不像今日,新皇登基,荣郡王府出力不少,更是上了一层楼,外有军权,内有皇后,那蒋牧白还十分受女帝青睐,连朝中大事也能左右一二。 僧多肉少,放任荣郡王一系这样下去,他们哪还有立足之地,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也是要抓住时机咬他一块肉下来。 思及此,显国公道,“皇后这话,我那侄女是白死了不成!承恩侯是你亲弟,你自然包庇他!” “承恩侯如何,有律历有大理寺,自有陛下圣裁,现在显国公所言也不过是捕风捉影罢了。” “许多人都可当人证,我那侄女是进了萧炎的庄子死的,总要给我们个交代!”显国公怒目而对,“庆王爷德高望重,身为宗室表率,白首之际却受丧女之痛,若不叫凶手伏法,如何不叫群臣寒心?” “事情到底如何等承恩侯回来一问便知,没见着人没见着物,国公空口白牙就要叫承恩侯认罪不成?” 他又转身看女帝,面带忧愤,“陛下,那万安郡王贪花好色京城谁人不知?当年甚至对我——”他隐下未尽之语,满意地看见女帝微变的神色,继续道,“万安郡王被我弟弟美色所迷,一直死缠烂打,他们一无故交,二无公事牵扯,她孤身一人潜到我弟弟的庄上,必定有什么阴私打算。” 他深深一拜,哽咽道,“陛下,你我妻夫结交数载,我从未求过你什么事情,承恩侯为国尽忠十余载,还请陛下查明真相,莫要听信小人。” 蒋牧白在女帝面前从未露出过如此脆弱神态,女帝面色动容,恨不能立冲下去安抚佳人,她忍不住唤了声“从善”。 想要说不必担心,承恩侯就是真杀了人她也不会叫他伤心,一转头显国公又在虎视眈眈,想着万安郡王毕竟也是身份贵重,不由踌躇犹豫。 正在两难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德君突然开口了,他面含微笑,声音清软,“陛下,皇后品行正直,他的弟弟必然和他相类,而显国公也是老臣,想必不会胡乱攀诬,那么其中必有什么误会。不如将事情先放一放,等承恩侯归朝,再细细询问,如此岂不好,也不叫大家伤了和气。” 女帝一听,甚觉欣慰,忙不迭就顺梯子下来,她暗含期待地看蒋牧白一眼。 蒋牧白也笑了,“我自然是听陛下的。” “那好,先派人去找了承恩侯回来,显国公也不可再说了,一切等承恩侯回来再说。”说出这句话,女帝只觉的神清气爽,终于不必在听显国公哭诉了。 “你们都退下,皇后过来陪我说说话。”女帝大手一挥就要清场。 “皇后,还请宽心。”经过蒋牧白身侧的时候,德君眼中意味不明,恭敬行了一礼。 ☆、第九十回来不及取名了 这一瞬间,十三无限渴望立刻见到萧炎的身影。可是,房间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人。 “来人!有人吗!”十三声嘶力竭喊道,跌跌撞撞就要下床。 门被撞开,铃兰端着药罐冲进来,“夫人,你醒了?”她转头对跟在后面的碧竹吩咐道,“去和传风说,夫人醒了。” “是。”碧竹担忧地看了十三一眼,提着裙子跑了。 铃兰把药罐放在桌上,匆匆过来扶住十三,“夫人,你现在还不能下床,快点回去躺好,好不容易有起色,再受凉就不好了。” 十三抓住她的衣袖,“萧炎呢,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碧竹露出难色,“夫人,先喝药吧,公子他——他现在在牢里。” “什么?”十三怔住,一种不详的预感升起,“牢里?怎么回事?” “说是公子杀了万安郡王,被抓进了大理寺,圣上要亲自审。”碧竹低声道。 “他杀了万安郡王?荒谬!明明是我——”说到这里,十三愣住,她突然明白过来萧炎为自己做了什么。 “他真傻。”十三低声自语,“帮我换衣服吧,我去趟大理寺。” “夫人,公子让我留了话给您。” 十三抬头,原来是传风,恭敬地站在离床一丈远的地方。 “铃兰,你先出去吧。”十三一只手揪紧被角,轻轻说道。 等门关上,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十三默然。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