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也就变成学校里有名的老顽童,行事作风不拘一格,对赏识的学生不端架子,听到这个活动后硬是死乞白赖地缠着洛望舒不撒手,非要他跟着自己一块儿过去。 洛望舒跟他上了车,听他精神倍儿好地絮叨几句才反应过来,老教授离校的时间里和国内外知名画廊交流密切,是想借着这次公益性不错的活动为跳板,把洛望舒鼎力举荐过去,让几家画廊在往后两年对洛望舒多加关注,只要不出意外,毕业之后就可以直接和画廊签订协议。 对于在读学生而言,这的确是天上砸馅饼的好事,老教授愿意把自己的推介名额留给目前刚刚升上大二的洛望舒,也是在他身上下了个重赌,就赌洛望舒的才华和心性不输给之后的任何一届入学新生。 洛望舒听他明示暗示地讲完,受宠若惊之余还有点犹豫,毕竟他还没确定未来究竟往哪方面发展,要不要和画廊签约他现在也不能拿准。 “甭管这个,你就先画着就是了。”老教授也没想他入学不到两年就把未来路子定下来,不在意地挥挥手。“反正咱们学校里我就看上你一个人了,放在别人身上也会砸了我的牌子。别的学生有别的老师举荐,你不用怕你抢了谁的位子。” 说完就吹着胡子拒绝继续交谈,洛望舒只好道谢受下来,两手搁在膝盖上攥成拳头,按捺住心里快要发狂的兴奋。不管他以后选择如何,能够被这样极有口碑的老艺术家寄予厚望还是很受鼓舞的。 自从接近目的地之后,手机的信号格就不怎么稳定,很少能看到满格的状态。洛望舒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时不时地跟乔溦互传短信,尽量哄着那位被“狠心”抛弃家中的留守老人。 乔溦对他国庆不能回家的事情有所不满,不过也没有真的不依不饶地闹着别扭,第一反应是担心他不适应村落的环境,身体上受什么委屈,把那处小村子查了一通资料下来才逐渐放心。 他们这一行人提早一天出发,成功避开了国庆震骇人心的车流量。 多亏昨晚的那场暴雨,温度降下去不少不说,天空也更澄澈许多,把前面的景象晃映得格外扎眼。 村庄被群山拥绕,一条没名字的清澈河流流经村前,又穿村而过。错落有致的民宅还留有历史痕迹,石刻雕栏保存良好,甚至还有一座古老的寺庙,观赏性不比国内闻名的古镇差上多少,的确很有开发价值。只是交通问题实在是硬伤,外面那条刚刚开始施工的新路一天不通车,这里就一天不能迎来新客。 到了十月份,正是入秋的时节,经过一个夏天的滋养,水里的活物都被养得肥美非常,当地淳朴老实的村民特意备了一大桌农家宴,夹带着土味的酱料掩不去食材本身的肉嫩鲜美,倒让不少城里长大的学生尝了新鲜。 村民知道这群学生是替村里做未来第一波宣传的,第一餐硬是没肯要钱,后面的食宿价格也收得不高,把家里有空房的民宿分了分,吃饱喝足也没抵住累得腿脚发软的学生就被推了进去。 洛望舒被老教授带在身后,入住的是山区里罕见的五进四合院,不久前才被拾掇出来两三个房间,打算用作以后的小旅馆。听村里人说,打算放进来的复古摆设是村里老工匠亲自做的,只是现在还没做出成品,因此除了基础的床和桌椅,房间里还是空荡荡的,不过胜在干净利索。 住在洛望舒隔壁的同届学生刚把四合院夸了一通,知道晚上洗澡还得自己烧水装进大盆,站在院子里洗露天浴的时候,脸上表情一下子就垮了。最后和洛望舒互相帮助着往外抬热水,洗澡的时候憋不住地老是苦笑,拧在一起的五官把洛望舒给乐得肚子发酸。 兵荒马乱地洗完澡,洛望舒总算有功夫回复乔溦的短信。他坐在床边给乔溦发去几张刚进村庄时拍摄的照片,本来想再打个电话过去,结果乔溦给他回了信息:【走那么久也该累了,今天早点休息。】 洛望舒愣了一下,把这句话来回看了两遍才反应过来,皱着眉给乔溦拨去电话,结果直接被那人挂断了。 乔溦手里有洛望舒新学期的课表,白天每到下课时间都要给洛望舒发去几条“骚扰”短信,每晚睡前再打一通电话似乎已经成了必做日常。以往都是乔溦掐准洛望舒回到宿舍的时间,迫不及待似的打过去,今天这种情况还真让洛望舒有点不适应。 洛望舒紧紧抿着嘴唇,不满地给他发过去一个明显不开心的颜表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