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举行一场低调的婚礼。”乔溦握着他的手,拇指的指腹摩挲过洛望舒的手背。“他们大概是被国人熟知的年龄最大的同性恋人了,一直以来都是恩爱如故。” 洛望舒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地呼出,在这样一个见证过无数不被众多世人祝福的爱情的破旧小教堂里,竟然感受到了比前几日游览圣彼得大教堂时还要深刻入骨的震撼。 “这座镇子后来也被更改了名字,tolleranza。”乔溦笑起来。“中文的意思是包容。很多人觉得来这里举行婚礼会得到那对恋人的祝福,也是希望能像他们一样恩爱长久。”他顿了顿,用额角轻轻碰了碰洛望舒的:“俗称,图个吉利。” 洛望舒靠上椅背,目光掠过每一对恋人的背影。 “老人在临走前听到他们的婚姻已经合法化的消息,也算是不错的结局了。” 洛望舒也看向他,眼睛里亮晶晶的,不仅被那对年老的恋人打动了,也被现在教堂里这些怀揣着忠贞感情的恋人打动了。他嘴角动了动,低低地吐出一句话:“真好。” 尾音小小地抖起来,似乎很快就要哭出来似的。 乔溦叹了一口气,抬手摸摸他的头:“被感动了?” 洛望舒没说话,但是鼻翼微微抽动了一下。 乔溦看到他这个可爱的小动作,整个人都是暖乎乎的,覆在他头顶的手向下滑去,揽住他的后背,接着不容抗拒地将他半按进自己的怀里。由于身高悬殊,洛望舒的头直接抵进了乔溦的肩窝里。 乔溦在他头顶低声说:“叔叔借你抱着哭一会儿。” “……谁哭了。”洛望舒被他突然揽过去,感受到乔溦传递过来的体温,心跳骤然乱了,可再听到乔溦说的话,直接被他气笑了,曲起手肘就要捣向他的肚子。 乔溦把下巴搁在他的发顶蹭了蹭,目光投向教堂前端,也低低地笑出来:“这里的婚礼本来就不正式,这十来年又多了一个小活动。” 洛望舒想把身体坐直,可肩膀被乔溦牢牢按住,两人力量悬殊有点大,他挣了几下都挣不开,抬眼瞪向乔溦,这个老流氓还笑得老神在在。洛望舒只好认命地呼出一口气,红着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心脏砰砰砰地越跳越快:“……什么活动?” 乔溦扬起下巴,指了指前面。 洛望舒把视线转移过去,看到一直站在一侧的那位非常年轻的证婚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小提琴,牧师见怪不怪地笑着看他,很快琴弦拉动,缓慢轻柔的琴声便回荡在这间不大的教堂里。 不是婚礼进行曲,洛望舒肯定自己没在任何一场婚礼上听到过这样的曲子。 原本以为只是一首轻缓的纯音乐,没想到短暂的前奏过后,恋人们竟然转为面对面站着,深深地注视着对方,跟随着节拍唱出了对应的歌词。 今天有六对恋人是本国人,最明显的歌词是意大利版本的,英文歌词被完全地掩盖住,洛望舒坐在后面连一句都听不明白。 “为什么婚礼上还要唱歌?”洛望舒不解地向乔溦问道。 乔溦将另一只手摊开:“原本就不是什么多正式的婚礼,不知道是被谁带动起来的。” 洛望舒抿了下嘴唇,眉梢也小幅度地跳上去,脸颊上浮现出两个字,左边一个“好”,右边一个“吧”。 “需要免费翻译吗?”乔溦看他竖着耳朵试图分辨出其中的英文歌词,笑着问他。 刚好这首歌刚进入到第一段的前几句,没等洛望舒回答,乔溦就在歌词与歌词的间隙时间里为他一句句地翻译起来。 所有的外国歌曲翻译成中文歌词后多少都会有一些违和的感觉,乔溦常年写作,对中文的词汇也相对熟悉,直接挑用了简短的句子,低声慢慢地念出来,大大减弱了那种违和感,听起来有种诵读诗歌的感觉。 既然是在婚礼中对唱出来的歌曲,必定是和爱情有关。歌词内容也很简单,主要表达了两个人对于这份世间鲜有的感情的至死不渝。 的确和他们的爱情非常相配。 曲调进入第一段的小高潮,歌词也唱过“至死不渝”的部分。最后三句的歌词缓缓流转而出,有几对恋人在第二段之前的琴声里已经相拥在一起,乔溦的翻译却停在了这里。 直到下一段唱起,也迟迟听不到后面的三句,洛望舒下意识地把目光移到乔溦身上,直接看进那双浅灰色的眼睛里。 乔溦的眸色偏浅,洛望舒映在里面的影像却格外清晰。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