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了娘子的计划之后方顺着想出来的。”宁祁在床边坐下,面上的笑意悠然,带着些微的得意,道,“为夫瞧见娘子的这个计划着实有些拙劣,便决定好心出手,帮娘子做全了这个计划。” 钟意盘着腿儿坐在床上,道:“那熏香是我找苏旋制的,也是我端上来的,并非出自老太君之手,这是我计划中最大的破绽,将军打算如何填补?” 宁祁看着钟意一本正经求教的模样,心中很是爽快,伸手弹了一下钟意的鼻尖,“香灰。” “嗯?” “熏香焚后总会残有香灰,那便是最好的证据。” 钟意依旧不解,“可你上哪儿弄的香灰,我都已是好些日子没有去请安了,难不成之前的香灰还会留在那里不成?” “笨。”宁祁凉凉地给了一个字,一脸洋洋自负的居高临下,道:“你今儿个烧了这么多熏炉,难道还没有香灰么。” 钟意明白了,宁祁是寻了假证据。 “你收买了老太君身边的人?还是威胁?” 不管什么证据,若都是从宁祁和她的手上拿出去,那便只剩下一分的可信,但若是从旁人的手中,特别是老太君身边的人的手中,那这证据的分量便大不相同,若是再加上一些“言之凿凿”的供词,那便更是□□无缝了。 宁祁的眉梢扬了扬,算是无声地承认了。 “我派人将她的儿子从北方戍边的大营调进了京畿守卫营。” 真是手中有权好办事。 老太君身边的人皆是多年的老人,而不在京中多年,于府中的势力所及也不过是自己的院子罢了,普通金银诱惑,府中的人未必肯买他这个宣威大将军的账。 是以宁祁开出的,是一条任何做母亲的人都无法拒绝的条件。 让自己在服兵役的儿子,从危机重重又苦寒的北方边境调回京畿营中,虽然不能够免除了兵役,但到底不用再担惊受怕了,是救了她的儿子一命。 利用老太君身边的人来反击,钟意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钟意空有一计,却没有能够策反的条件,坏就坏在了她势单力薄。 “皇上会信吗?”钟意问道。 “你若是今日能装得再惨一些,或者过几日再到外面去装得柔弱一些卖卖惨,那便是锦上添花了。”宁祁伸手挑起钟意的下颌,戏谑道:“来,给大爷卖个惨,嚎一个我先瞧瞧,别装得仿佛泻痢了一般。” “宁祁!”钟意一把拍开宁祁的手,扑上去就往宁祁身上掐去,竟然还嘲笑她的演技! ☆☆☆☆☆ 宁大将军的妙计一旦开了头,便是一环一环按照宁祁的预计不停地往下扣去。 先是京中各府之间的飞快流传,根据当日钟意宁祁所演的剧情为蓝本,先进行个人的脑补,添油加醋润色一番进行对另一人的转述,然后再根据另一个人的理解,再次对故事情节进行拆开重组,根据本人的后宅生活经验进行再一次细节补足,形成一个更加完整完善的故事继续往别人处传达着。 最后经过众人的对故事精益求精的提炼,终于流出了一版有头有尾逻辑严谨,以及满足所有人对后宅斗争残酷的幻想的精编版。 对此,钟意表示身在院中“病得起不来”、“心情非常悲痛”、“需要卧床休养”的自己完全不知道外头的流言趋势,只是知道的宁祁在院子里“茶饭不思”地陪了“痛失孩子”的爱妻三日之后,在第四日的时候以非常“沉痛悲伤”的神色上朝去了。 在皇帝关切的眼神之下“失魂落魄”的宁祁默默列在朝班之中,在听完都察院对襄平侯在衙门里玩忽职守,斗鸡走狗逛窑子还赖账,嫡子小妾外室纳太多的弹劾,皇帝龙颜一变的时候,宁祁怀着“怒其不争”、“大义灭亲”以及在遭受了亲情背叛之后“心灰意冷”的“怆然”神色,应和了御史台请求皇帝废除襄平侯府爵位的事情。 当然,耳聪目明的都察院御史们还抖了襄平侯府里头为了爵位的继承的事情手足相残的事情,这为了爵位不顾血脉亲情,做出这等卑鄙下作的事情来,简直罔顾人伦!问题对象还是立下战功无数的朝廷功臣。 皇帝表示非常十分之生气,命令了刑部彻查,不费吹灰之力便抓到了可靠的证人,并且拿到了证据与供词,铁证如山。 襄平侯府不服,老太君坚决不认,在宫门前跪断了腿,那是钟意演的一场戏! 人证物证俱在,整件案子顺理成章,皇帝表示被告方的陈词根本不重要了,好好认罪就可以了。御笔朱批,内阁拟旨,襄平侯德行有失,不配为民表率,有负□□圣恩,削去侯爵。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