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觉得自己受了惊吓的小心脏需要人安慰鼓励一下,“妾身与贼人动了手,可是贼人厉害,妾身只好跳窗寻一跳生路了。” 看,她为了给你守贞操都整的差点殉节了,贞洁烈妇,多么值得褒奖与歌颂,赶快夸奖她赞扬她。钟意懒懒地将脸靠在宁祁的背上,等着宁大将军说她两句好听的悦悦耳。 采花贼? 宁祁的往前的步子倏地一停,“你因为这个,所以从山崖上跳了下去?” 钟意收敛着小小打了一个哈欠,“嗯。” 她觉得,她昨日的壮举都能编进烈女传了有没有?那么伟大。 却是不想,宁祁弯曲的让她趴着的脊背倏地挺直,钟意的心里一惊,连忙在宁祁的脖子上挂紧了。 宁祁的神色冷峻,眼底一层冰霜凝结,可又有复杂的光芒在眼底流转纠结。 贞洁烈女,从一个丈夫的角度来讲,他应该高兴的不是么?因为他的妻子依旧冰清玉洁。可是昨天如果没有拓跋渊心怀叵测,发善心救了钟意一命,那么他如今寻到的很可能就是一句摔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宁祁弯下脊背,背着钟意继续往前走,“你熟读兵法,难道兵法里头就没有教你不要过于好名自尊,该忍辱负重的时候要忍辱负重么?” 这是几个意思?钟意有些不开心了,这是让她昨儿个晚上就应该从了那个采花贼么?她从山崖上面跳下来,就是过于好名自尊?她弄得这样狼狈,在宁祁的眼中就是活该是吧? 钟意的心头噌的就是火起,钟意好像直接从背后掐死宁祁。 “忍辱负重是成语,妾身只知道孙子兵法里云过,置之死地而后生。” 是,她昨儿个从后窗跳下去,的确是有她自己本就是烈性地缘故,可昨儿她跳的时候,心里却是想着宁祁,她不能让宁祁的名声因为她而染上这样的污点。 “那你就该知道,置之死地未必会后生。若是没有完全的准备与把握,置之死地便就是置之死地,就凭你的实力,能活下来只是撞大运而已!” 从一个男人自私地角度讲,他的确偷偷庆幸如今的结果,他依旧完整拥有自己的妻子。可他憎恨自己唾弃自己,因为他的心底如此卑鄙。 若是昨日变故里钟意变成了一具尸体的话,那么他宁愿自己永远都不能完整拥有钟意,他可以接受任何的结果,但不接受一具尸体。 “运气也是实力!”钟意是真的想掐死宁祁了,勾在宁祁脖子上的双手好想往后面收紧,弄死眼前这个没人性的丫的! “将军在战场之上,敢说从来没有凭过运气的时候吗?运气好了,比什么算无遗策都管用!”钟意怼的毫不客气,不跟他耍点厉害的,他还真以为她是忍气吞声的软柿子呢! 宁祁的脚步又是顿住,身上的寒气倏然一升。 钟意的精神一提,完全有理由估计,宁祁这是吵不过她要把她扔出去了! 宁祁站在原地默了一会儿,钟意看不到宁祁的神情,只是忽然听到宁祁开了口,声音沉沉的: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死,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语毕,宁祁迈步继续往前走去。 钟意的心中猛然一怔,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心里那要熊熊燃烧而起的火焰“呼啦”一声就灭成了一缕青烟飘呀飘呀没了痕迹。 原来是她自己会错了意,钟意承认,自己方才怼错了人。 哎呀真是,想给她说好听的话就直说嘛,干嘛非要用另一种形式表现,人家反应不过来嘛…… 钟意把头埋在宁祁的脊背上,唇角偷偷地往上扬起。 钟意晃了晃腿,往上更牢地趴在了宁祁的背上,把头伸到了宁祁的肩上耳旁,轻声道:“妾身以后,一定不随便碰运气,一定留着命活着。” 姑娘软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气息微微扫在他的面颊之上,宁祁好像直接把人抱到前面来狠狠亲上一口,但到底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很轻地“嗯”了一声。 清晨的阳光渐高,照散了林中的薄薄雾气,宁祁背着钟意往外走,很快便出了林子。 林外,一辆马车静静等候。 宁祁将钟意放下地,道:“车上有干净的衣裳,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