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小书房。 远远的就听见刘诏的咆哮声。 “这就是你用一天时间做的功课,写的什么鬼玩意?这种功课,你也敢拿出来,你是想成心气死我,是不是?” “儿子不敢!”一道弱弱的委屈的声音,快哭了。 “功课写成这鬼样子,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是不是认为叫你写功课很委屈?老子告诉你,所有功课重写,写不完不准吃饭,不准睡觉。眼泪收回去,敢哭一声试试看,老子揍死你。” 衡哥儿只得将眼泪收回去,好委屈,好想哭。 是亲生的吗? 他一定是从垃圾堆里面捡回来的。 呜呜…… 御哥儿爱莫能助。 弟弟啊,哥哥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次数多了,你就习惯了。 顾玖站在回廊上,无语望天。 她拖着沉重的身体,来到小书房。 她人一到,刘诏的咆哮声戛然而止。 从咆哮到温柔,只需一秒切换。 “你怎么过来了!当心脚下。既然身体累,就躺着休息。” 说完,又走到门口,亲手扶着顾玖。 顾玖笑着说道:“躺了一天,出来走动走动。你怎么又吼他们,哪里做得不好,你慢慢教就行了。” “我哪有吼他们,就是指点了几句。”刘诏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衡哥儿可怜巴巴地望着顾玖,小眼神又无辜又委屈。 顾玖抿唇一笑,“让御哥儿监督衡哥儿写功课,你就别在这里添乱。你瞧瞧把孩子吓成什么样子。” 刘诏一秒变脸,狠狠瞪了眼衡哥儿,凶得很,“他哪有吓到,我怎么没看出来。” 顾玖气笑了,“你跟着出来,别耽误孩子写功课。” 刘诏哪敢不从。 他先将顾玖送出门,然后背着顾玖警告两个儿子,“老实写功课。御哥儿监督你弟弟,写不好连你一起罚。” 御哥儿偷偷发出一声叹息,“做老大真难!做刘家的老大,那是难上加难。” 还是身为幼子最幸福。 此时此刻,御哥儿竟然开始羡慕起娘亲肚子里的弟弟或是妹妹。 刘诏扶着顾玖,在花园里散步。 夕阳余晖,很暖。 不出意外,明日又是一个大晴天。 顾玖随口问道:“今儿去宫里,顺利吗?” 刘诏轻描淡写地说道:“就那样。过几天,朝廷会正式颁布禁酒令,禁止一切粮食酿造酒水,一经发现严惩不贷。就连红薯酒也不准酿造。只有少府的酒坊,每年定额酿酒。” 顾玖了然,“这一天还是来了。” 最近十来年,也不知老天爷怎么回事。 大周各地,旱灾水灾,轮番上演。 前年,粮食主产区遭遇百年难遇的水灾。辛苦一季的水稻,即将收获,结果洪水一来,全毁了。 去年,春耕播种,正需要水源灌溉的时候,粮食主产区又遭遇特大旱灾,连续三四个月,愣是一滴雨没下。 受灾地区绵连上千里,损失惨重。 粮食不够吃的问题,一下子就凸显出来,摆在了朝廷面前。 往年各地也是频发天灾人祸,全国调配粮食,好歹还能应付。 之所以还能应付,全靠粮食主产区撑着。 只要南边粮食主产区不出问题,在户部的主持下,救灾粮问题总能解决。 可是这一回,灾情蔓延到粮食主产区。 连着两年,颗粒无收。 朝廷的储备粮,几乎见底。 各地官府的平仓,已经空得跑老鼠。 户部的京仓,同样空了一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