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你聆听佛法是假,觊觎小和尚是真。” 湖阳辩解道:“父皇对女儿的误会,真是根深蒂固。聆听佛法,也需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小高僧就是女儿的人和。就好比夫子上课,同样的内容,李夫子就是比朱夫子讲得好。” 天子再次被气笑,“你这是诡辩。老实交代,是谁教你这样糊弄朕?是不是宁王?” 宁王牙痛,他哪有这本事。 他要有这本事,也不会被湖阳折腾得痛苦几十年。早八百年就把湖阳忽悠地找不得北。 湖阳摇头,闭口不言。 天子的目光,从宁王脸上扫过,缓缓看向刘诏。 刘诏干脆站出来,掷地有声地说道:“是孙儿教姑母这样说话。皇祖父要罚就罚孙儿吧。” 天子突然大怒。 “一个两个当朕是老糊涂,可以随意哄骗吗?” 说完,天子直接抄起手边的砚台,朝刘诏砸去。 砚台没有砸中,在半途中跌落在地,直接摔成两半。 刘诏不改口,坚持说道:“的确是孙儿教姑母这样说话,皇祖父若是不信,可以问姑母。” 湖阳有点懵,却没作声。 天子冷冷一笑,“来人,去将顾玖叫来。能教湖阳诡辩的话,除了顾玖不会有其他人。” 天子又指着宁王,刘诏父子二人,“真当朕对你们宁王府一无所知吗?把朕当老糊涂哄骗,朕就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湖阳郡主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父皇,都是女儿的错,你要罚就罚女儿。这事和王兄没关系。” “闭嘴!滚一边去。连小和尚你都敢伸手,你是有多饥不择食。” 天子厉声怒斥湖阳,直接将湖阳的脸面撕下来,丢在地上狠狠地践踏。 湖阳哭哭啼啼,扰得天子心烦。 刘诏站出来说道,“小玖是孙儿的妻子,她的事情就是孙儿的事情。若是皇祖父要责罚小玖,孙儿一力承担。” 天子冷笑一声,“你承担不起。你给朕滚一边去,没朕允许,不许说话。否则你就滚到宗正寺待着。” 刘诏蹙眉。 天子变脸未免太快了点。 前天,他才立下大功回京。今日口口声声说要将他关进宗正寺。 刘诏偷偷朝宁王看去。 宁王面无表情,心里头却将天子从头到脚骂了个痛快。 老头子越老越糊涂。那个死掉的御史,简单的一次挑拨,随口一句请立他为皇储,老头子就疑心他觊觎皇位。 宁王暗自冷哼一声。 以老头子的尿性,怕是想要弄死他。 如果有这样的机会,老头子一定会毫不手软,下旨处死他。 什么是机会? 从御史,到湖阳,之后会是顾玖,刘诏,再到他。一步步,分明有人算计好了,正在给天子制造弄死他的机会。 宁王的脑子飞快地转悠。 他小心观察着天子的反应,表情,神态,试图从中判断出天子杀他的决心到底有多大? 身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宁王没办法同刘诏直接交流,只能用眼神示意。 刘诏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这是一个看似有惊无险的局,实则处处都是杀机。 因为时机选得太好了。 昨日有人请立宁王为太子,今日湖阳就撞上枪口。 背后没人算计,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 要如何化解此局? 刘诏的目光落在湖阳身上。 必要的时候,是不是该牺牲湖阳姑母? 一想到,顾玖被湖阳牵连到这个局中,刘诏的心肠瞬间坚硬如铁石。 必要的时候,他会牺牲湖阳郡主。 大殿沉默得令人窒息。 只听见天子翻阅奏章的声音。 内侍们走路都是轻手轻脚,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说话也是轻声细语,不凑近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 直到小黄门禀报,诏夫人来了,才打破了这种沉默。 “叫她进来。” 天子丢下手头上的事情,板着脸,不怒自威,盯着从门口走进来的顾玖。 “顾玖,你可知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