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也明白,她再怎么也不好越过总督夫人的,何况闽地也颇有高官。 “成,那明儿咱们跟大姐姐说一声。”吴氏笑,“大姐姐常说呢,她在这里也想念娘家人,二姐姐来了,咱们就愈发热闹了。” 谢莫忧笑,“是啊。” 那边谢莫忧同吴氏说着话,谢莫如正在召见苏巡抚,苏巡抚是给谢莫如送地契来的,说来委实惭愧,沿海那些百姓,原本因前岁战事迁至内陆,后战事结束,有一些在内陆开荒的,因朝廷给的开荒优惠,便留在了内陆地区。有一些不愿意离了故乡的,待战事结束重回了沿海。只是这一二年,战事不断,最苦的就是沿海百姓了,这时候,朝廷又组织内迁,大部分就愿意了。可这内迁,得有银子哪,除了给开荒安家的地方,也得有安置的银两。苏巡抚这里委实紧巴,拿不出这笔钱,谢莫如见五皇子犯难,就说了,她可以把内迁百姓的宅子买下来,一村迁就买一村的宅子,一镇迁就买一镇的宅子,按市价,绝不令百姓吃亏。 饶是苏巡抚,也得说谢王妃是个大好人哪。 随着沿海百姓迁居内陆,苏巡抚就得把土地所有的事料理清楚,过来把地契给谢王妃。如今,是最后一批百姓迁居了。 苏巡抚握着这地契,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当时是觉着谢王妃行善事,如今这建海港的消息一出来,苏巡抚主持政务多年,焉能不知道,这海港一建,周遭地皮能翻出百倍去。 现在这些地皮在谁手里,没人比苏巡抚更清楚了。 事儿是他一手办的,这些地皮都是他送到谢王妃手里的。 一想到此事,苏巡抚心里这个滋味儿啊,都说不上来。 苏巡抚心里虽不是滋味儿,他也不是仇富的人,而且一笔归一笔,人家谢王妃也是市价收购,当时没人愿意出这笔钱哪。衙门里也没这笔钱,谢王妃当时是解了他的难处啊。 苏巡抚先恭维了谢王妃几句,“娘娘的善心,百姓们都知晓的。如今这么些土地,不知娘娘要如何处置,要有用得到微臣的地方,娘娘只管吩咐。” 谢莫如道,“还真有事想劳烦苏巡抚。王爷想修海港,户部就给做了预算,说是要七百万银子。我倒不是说户部算的不准,但他们这算的,有些空中楼阁了。我想,苏巡抚不如叫手下人给出个预算,就从咱们闽地就地取材,建海港,看看大约要多少银钱?” 苏巡抚心下微动,就问了,“娘娘,是早就有修海港的念头了么?”要不怎么大手笔购进百姓的土地屋舍呢? 谢莫如微微一笑,“苏大人是想问我,是不是在收购百姓房宅时,就预备着做地皮买卖了,是吧?” “岂敢岂敢。”苏巡抚微微欠身,如果谢王妃真要赚这一大笔,他也没法子,只是想给谢王妃一些意见罢了。 谢莫如道,“我给苏大人一句准话,买百姓宅子的这些钱,也用了几十万两,将来这些地皮出手,我只要本钱,余下的银子,依旧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如何?” 苏巡抚大喜,立刻起身,“娘娘真是大仁大义啊!”一揖下去把事坐实,完全不给谢莫如反悔的机会。 谢莫如忍不住轻笑,道,“为着苏巡抚这句‘大仁大义’,我也不好再说别的了。” 苏巡抚端正的脸上难得露出笑意,“娘娘说笑了,微臣着实佩服娘娘的心智人品。海港的事只管放心,微臣这就令他们做出一份细致预算。”说到海港,苏巡抚道,“要是能解决银钱之事,朝廷那里,通过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谢莫如道,“我以为苏大人不同意建海港呢。” 苏巡抚正色道,“臣焉能不愿意,臣虽未去过靖江的港口,但自书中记载,大凤王朝时,泉州港何等繁华,当年靖江之地与泉州比起来就是乡下地方。经前朝几百年闭塞,闽地多山陵,农事艰难,商贾不兴,如此日渐萧条,成为如今的贫瘠之地。若能兴建港口,闽地振兴,指日可待。只是,一则海上匪类作祟;二则银钱不济。臣实无高招可破此局,故而不好多说。若娘娘有法子破此困局,娘娘有何事,尽管吩咐微臣。” 谢莫如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世间无人不可动,只要用对法子就好。谢莫如也感叹苏巡抚的一片仁心,当真是为国为民的好官,谢莫如道,“事得慢慢来,眼下正是夏收,苏大人也是忙的。先把海港的预算算出来就好,咱们闽地建港口,既是初建,也不必规模太大。待得海港繁华,再扩建是一样的。至于其他,质量上保证,花头少一些没什么,就像建这藩王府,要按那雕梁画栋的建法,得多少银子?如今不一样能住人么。行云去了靖江,说咱们藩王府的花园同靖江王府的花园比起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