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过去,谢莫如就将徐老爷这事同五皇子说了,五皇子道,“他有啥证据?还非要见了我才能拿出来。”徐家奉承大皇子多年,五皇子在帝都就知道。徐家要递证据,五皇子登时就有些怀疑,他不是很喜欢徐家。 谢莫如道,“这就不知道了,只是我实在看不出此举对徐家有什么好处。” 谢莫如一向心思细致,她想事,必要求通透的。五皇子自觉论智商不如妻子,但五皇子有一样,他受的教育是皇室教育,五皇子冷哼一声,直接道,“不管他有什么好处,他既敢透这信儿,事儿就不能是他说了算的!”这时候递证据,早干什么去了! 谢莫如看向五皇子,五皇子不由一笑,唉呀,他媳妇也能在他面前露出这种迷惑的神色呀。五皇子心下豪情顿生,轻咳一声,面儿上恢复庄严,拉他媳妇手起身,道,“你过来,教你一招。” 五皇子就带着谢莫如去了前面议事厅,谢莫如还是第一次这样与五皇子正式见当地官员,她素有气派,倒没觉什么。大家见五皇子带着王妃过来,连忙起身行礼,五皇子摆摆手,“坐吧。” 五皇子自己是坐正中一张大红锦缎铺就的软榻的,软榻下面左右两溜太师椅分坐文武官员,五皇子将榻让出半个,夫妻俩一道坐了,五皇子方道,“老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与本王说明白!” 唐总督有些懵,五皇子点名,“宋双成,刘昭武,你们军中的事!” 三人屁股刚挨椅子,一点名立刻又站起来了,唐总督疑惑,“王爷但有所问,臣无不以实相告!” 五皇子一拍榻椅扶手,添了几分怒色,直接开骂,“本王早说过,你们先时军中那点子事,既往不咎!本王这里想保下你们,你们屁股有没有擦干净!” 五皇子这么一点一骂,诸人虽有些惶恐,倒也不由几分心生亲近。这也不奇怪,主要是五皇子说话的口吻,完全是一幅自己人的样子。 谢莫如还真有些意外,不知丈夫还有这一手。 五皇子接着就把这些人臭骂了一通,唐总督等人挨了回骂,反是身心舒泰,最后同五皇子说起粮草上的事来。唐总督说来也难哪,“地方军的粮草,一向是朝廷拨一半银子,余下一半是地方截流上出。朝廷的银子,没有哪一遭是定时拨下来的,就是旨意上说拨银二十万,到地方能有十五万就是运道。朝廷对军中口粮有规定,像侯爷他们用的都是当年新米,这也只有帝都禁卫军才有的待遇。”说着看一眼永定侯,永定侯并未提出异议,可知唐总督说的是实情。唐总督继续道,“二十万银子只剩十五万,地方赋税截流也是有限的,殿下也知咱们闽地的税赋,总不能把百姓压的太狠,还有地方上的建设,也不能太省的。不然,穷则更穷,百姓的日子就没法儿过了。”反就一个字,难呀。 五皇子道,“我知道户部但有拨银,你们难免要去打点,只是二十万银子只余十五万,这也忒狠了吧?” 唐总督使个眼色,想着私下同这位年轻的王爷解释。不料苏巡抚直接道,“以前只消千把银子打点户部便好,近来这打点银子节节攀升,也不知是哪儿去了。” 唐总督愁死了,苦口婆心,“我的苏巡抚啊,慎言慎言哪。”都知道你爹是首辅,这事儿传出去,你首辅爹也捞不着好吧。 苏巡抚干脆闭口不说了。 “苏巡抚想说就说,还不叫人说话了!”五皇子颇是不满,道,“本王在礼部,倒未遇着此事。” 唐总督叹,“殿下是何身份,如何能有人敢为难殿下。就是上遭陛下拨银,五十万一分不少的送来,这还是我在闽地任上头一遭。” 五皇子问唐总督几人,“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徐家手里?” 一听是徐家之事,唐总督脸色微凛,这会儿也顾不得修饰隐瞒了,道,“每次地方上征军粮,都是当季新米征上来,我们为了节省些银子,让徐家调换过陈米。” 昭武将军欲言又止。 唐总督眼神微微下垂,唇角略抿。 这一切,当然逃不过谢莫如的眼睛。谢莫如道,“王爷的话,依旧有效。到这个份儿上,你们要是还瞒着,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一时间,议事厅寂静的可怕。 唐总督这样的老家伙,都出了一脑门子冷汗。 昭武将军亦是脸色泛白,倒是宋双成有些不懂,不着痕迹的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只是,他觉着不着痕迹,坐在上面的五皇子谢莫如夫妇,有什么看不到。另外苏巡抚、周按察使也是一派凝重,谢槿眉毛微皱。 议事厅落针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