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必中! 谢尚书指尖一跳,谢莫如的眼睛正沉静的望向他,谢尚书到底狐狸多年,心理素质非比寻常,只微笑道,“看来,莫如还有话没说。” 谢莫如道,“不知当讲不当讲。” “可讲。” “那么,”谢莫如顿一顿方道,“我想知道,当初宁大人所为,是受谁的指使?是别的什么人,还是说,就是祖父你呢?” ☆、第32章 攘外安内 谢莫如此言一出,本来就安静的书房更是静的落针可闻,几人似是连呼吸声都秉住了。好在今天能进书房的,俱都不是善茬,便是谢太太在惊愕的瞪大眼睛,呆怔片刻后,也没有失态。谢松谢柏眼神只在谢尚书与谢莫如之间徘徊,唯谢尚书谢莫如两个,俱都不动声色。 谢莫如还好,这话是她说的,她自然沉得住气。谢尚书则完全展现了一个一品大员超绝素质,谢莫如分毫不差的盯着谢尚书,谢尚书却是眉毛都未动一根,他神色沉稳,姿态雍容,不答反问,“莫如,你觉的呢?” 谢莫如的评价很中肯,她道,“如果整件事是一场策划,那么宁大人是甘愿做马前卒了。” 听到这句话,谢尚书终于有些放心。他倒不是怕谢莫如获知其中内情,谢莫如有这样一颗脑袋,现在不知,日后知道也是迟早的事。他是真担心谢莫如只有政治智慧,而无政治胸襟。倘谢莫如笨一些,能力有限,或者就是妹沈的大家闺秀,谢尚书都不会这样忧虑。一个人,起点如何或许是家族爹娘给的,顶点全看自己本事。谢莫如无疑是个有本事的人,哪怕有性别上的限制,谢尚也不希望与她有最根本的冲突。 谢尚书露出释然的微笑,道,“刚刚我很担心。” 谢莫如侧头想一想,问,“担心我知道祖父有参与后记恨家里么?” “是啊。”该表现一下祖孙情分时,谢尚书毫不吝啬,他坦然道,“我们是祖孙,你与大长公主也是祖孙。我总希望,你能理解。”理解我是大臣,我有我的政治选择。 谢莫如倒是颇为不能理解的看谢尚书一眼,“这种有什么不能理解的,无关对错,只论成败罢了。我为什么要因此记恨祖父?因为你与这件事相关?” 谢莫如一幅“你们脑子没病吧”的神色,她道,“听二叔说祖父曾给陛下讲授史书,你会倾向陛下才正常吧。我厌恶宁家,难道是因为宁大人曾上书让大长公主归政?那祖父也太小瞧我了,我厌恶他家,只是因为我不喜欢他家的人品行事,狭隘阴诡,实非大道。”倘宁大人上书之乃宁大人自己所谋,谢莫如还得佩服他有勇有谋有胆略,若宁大人只是一马前卒,也不过如此了。当然,在那种情况下,马前卒也是有巨大风险的,或者,宁大人不单单是马前卒,堂堂探花出身,说不得本身就谋划者之一。只是,观宁家行事,她虽没见过宁大人,但宁太太与宁姨娘也够了。 这是谢莫如第一次明明白白的表示,我厌恶谁。她说的理直气壮,便是谢松也一时哑口了。其余谢尚书谢太太谢柏均暗道,看来谢莫如是真的很讨厌宁家的作派。 谢莫如这样的人,听她说话就知道,大是大非上不是一般的明白,连当初谢尚书与大长公主对着干的事,谢莫如都能说是“不关对错,只论成败”。当然,谢莫如也有可能是不得不这样说,毕竟谢莫如是谢家人,她现在还得依靠这个姓氏。但,谢莫如说话时的神态口吻,连谢尚书都看不出她有装的迹象。谢尚书还是相信自己眼睛的,他不认为自己曾经做错,他也承认宁平大长公主一代英雌,可是,这无关乎他们的对立的立场。如果谢莫如现在就能骗过自己的眼睛,那么,谢尚书也认了。 谢莫如对自己母族都有着这般中肯的看法,对宁家却表现出这般直接的厌恶,可见,宁家是大大的不入她的眼。而且,这种厌恶是没有办法劝解了,谢莫如直接说了,宁家人品行事不入流,你要怎么劝?举例佐证?举什么例子,便是谢尚书一寻思,宁大人马前卒苦肉计的事儿谢莫如都能推断出来,谢尚书都不能说谢莫如的话有错。 谢尚书温声道,“莫如,你凡事都有自己的判断,人有主见,是好事。你与我脾性不同,我不置喙你的判断,外头的事,难给你个准话,但家里的事,从今天起定下来,宁姨娘再不准插手家事,每月初一十五请安外,余者时间,让她安分在牡丹院呆着。” 谢松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