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脸上满是恭敬,小心翼翼的模样竟比对着皇帝还要更甚三分。 一个影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屋内,将一副画承上,正是从黑衣人身上换走那副。 不过是宣纸上的淡墨随笔,画的又是闺阁家常。看似平常的笔触却隐隐透着不屈的风骨,就连那线条曲折都能看到那作画之人的风雅傲然。 小心的摩挲着画上的线条,摄政王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端看着上面那个稚童半晌,他轻叹了口气,呢喃道:“画画的是他,画中的不是。” 小心的将画收起,他抬头吩咐暗卫:“派人暗中护着,但不要刻意出手为他解围。只要不涉及安全问题,不论他想做什么,想教训什么人,全都由着他,不要做任何干涉。” “是。”暗卫答应着退下,却不由得为这样的命令咋舌。 这陆云晞真真是有了造化,竟让主子如此在意,就连身边半数暗卫都派了出去,日夜守护在侯府。 要知道这天下看似帝王家,实则不过是这摄政王手中的一个玩物。就连被朝臣提起就胆战心惊的当今圣上,也不过是他一时兴起操纵的傀儡。 至于现在,之所以居于幕后,也不过是懒得整天和那些朝臣当面斡旋罢了。 看来这大周的天,恐怕就要变了。 -------------------------- 侯府,继侯夫人内院 和刚刚继侯夫人被陆候降罪后的萧条模样不同,此刻的内院人来人往,十分忙碌。科这种忙碌却并非同往常那般生机勃勃,反到透出一股子死气。 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附近,几十个面带菜色的奴仆正站在周围。他们神情萎靡呆滞,手中机械的拎着打好的包袱。若仔细看他们的眼,就会发现其中毫无神采,竟好似呆傻对外界没有一丝回应。 “二爷,人已经都料理好了。都是上好的药,虽损了神智,绝不伤及人命。夫人祭礼在即,我们都下着千般小心,不会碍着天和。” “做的不错。”黎熙微微挑起唇角:“那就送他们和继夫人一起上路。” “是。”总管应了一声,连忙催着小丫鬟进去传话。然而还没等那丫头进去,之前黎熙派去照应继侯夫人的丫鬟便先一步出来,脸上的神色亦是十分焦急。 “二爷,不好了,继夫人似乎怀孕了!” “哦?”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黎熙心生疑惑:“可叫了大夫?” “已经叫了。府内大夫说,确有身孕,一月有余。”说完这话,丫鬟又稍微压低了音量继续到:“奴婢怕那大夫不老实,还着人叫了太医。不成想,那太医竟也如此判断,至于那贱妇也亦是有恃无恐,恐怕这孩子是真有其事。” “别担心,让我先去看看。”黎熙皱起眉,先是温声安抚了那丫鬟一句,而后便带人走进继侯夫人卧房。 -------------------- 上等酸梨木枝子打造的家具,缀着宝石翡翠和琉璃的幔帐,以及价值千金的摆件与插屏,这嬛琅院的一砖一瓦皆是华贵至极,处处透着正式的雍容和大气。只可惜里面住着的却是个妾,不过用些外在的东西来虚张声势,伪装自己。 伸手撩开内室的幔帐,黎熙在丫鬟的陪同下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那临时请来的太医正坐在旁边的桌子上拟着药方,而继侯夫人则靠在床头双手温柔的护在小腹上。 没有打招呼的意思,黎熙走到太医身边拿起他写完的方子查看。都是些孕期安胎的常用药物。再看靠在那边的继侯夫人,眼中的得意满满也不似伪装。 “云晞就要有弟弟了,可开心?”好似昨夜的危机已经完全不在,继侯夫人又换上了那副贤良淑德的模样一派巧笑嫣然。 “当然开心,不过却更担忧些。常听老人说前三个月最为不稳,寒曌寺清苦,只怕夫人要吃些苦头。” “那倒未必。”好似炫耀一般指了指小腹,继侯夫人的语气更为恣意:“侯爷最重血脉亲情,若是念着稚儿不易,许是会多了几分怜惜。” “是吗?”慢慢勾起唇畔,黎熙眯起眼:“即是这样,看来您是已经胸有成竹。” “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这府中嫡子,如今侯爷不在,可不就是顶顶威风?我不过一个小小继室,在二爷面前哪敢造词?只是,二爷别忘了……”掀开被子,继侯夫人慢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