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住的屋里。 连着送了两天,裴茜忍不住了,问了常咏麟真能给冯波在县里找个看上去体面的活儿,在方立过来给方留明送东西的时候,她就跟方立说了,“面馆开起来,生意不忙,却离不了人看着。一直也没有抽出空去看望姥爷姥姥!有个事,常小少爷说是能帮冯波表哥在县城里找个体面的活儿,面馆里当伙计也没啥前途,他不愿意去,正想跟姥爷说说,看是去好,还是不去好!” 方家也是没安好心的,方留明得空就来她们家吃饭,还缠着长姐教他功夫。告诉这个大舅舅,让他去把冯波弄走! 方立一听,立马精神,当即回到家就找方婆子说,最后觉得他娘心眼软,说不定一个想岔就向着外孙子去了,还是找他爹说的好。找了方老秀才说了裴茜的那番话。 方老秀才听的直皱眉,要是之前,两家亲上加亲也没啥。如今芩儿帮济南知府的少爷种着番薯,以后真种起来了,得个官府的封赏啥的…… “爹!这结亲结的都是两家之好,自家人找自家人,这不是路子越走越窄吗!?”方立看他皱眉,就知道事儿能成,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不是我嫌自家外甥不好,芩儿那闺女,吃亏就吃在没有爹娘上了。要是爹娘好好地,她这样的大户人家也能进!不过现在芩儿都这么能干,等她三年出了孝期,还不知道是啥光景呢!到时候咱们和二姐家岂不是又多了一门强亲!?” 方老秀才一直都想让方家强盛起来,之前他差点做了方家村的里正,因为出了大闺女兼祧的事,被人给换了下来,隐忍憋气着过了这十多年。终于小儿子也考中功名了,大闺女虽然去了,留下几个娃儿也都是好的。好好的打算,只会越来越壮大! 很快就到七月十五的中元节了。 常咏麟放假回了家过节。 各家也都烧纸上坟祭先人。 裴芩姐弟也拿着纸钱贡品到山上给方氏烧纸上香。 下山回来的时候,见老裴家的院子起了新房子,不过还没上梁,和之前的老屋子一样,堂屋四间,东西厢房各两间,就是后院多了三间后罩房。 裴茜看着,哼了一声,心里恨不得他们上梁的时候塌房子! 老裴家如今盖着新房子,裴宗理和钱婉秀又在县城里开着绸缎铺子,那是整个后山村的头一号了。虽然名声被传的赖,但架不住有钱富贵,让人看了羡慕。 朱氏也觉得扬眉吐气,身上穿着绸布的衣裳,自觉地是老太太了。 陈氏身上也换了绸布的衣裳裙子,心里却一点开心不起来。绸缎铺子里的货源是钱家的,铺子也是钱婉秀的陪嫁开起来的,连二房的都不算,更没有他们大房的份儿!死老太婆被钱氏哄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一颗心都偏到了二房,眼里除了还在念书的大郎,再没他们大房的人了!都不知道那绸缎铺子只是给她看看,根本就是人家自己的,挣了钱也花不上! 但村里的人都挺羡慕他们,家里的青砖瓦房也不赖,还能再住十年二十年都没问题,现在裴宗理,就把院子翻盖了,也盖大了,气派了。 不过这也挡不住村里的人更加羡慕裴芩姐弟。早早在镇上盖了新宅院,置办了驴车,裴文东在学堂念书总被夸,那常家的小少爷还住到了她们家,开了面馆。看着不能和裴宗理钱婉秀的绸缎铺子比,但也比他们这些还在土坑抛食儿的强太多了! 所以,姐弟四个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就有人打招呼。 裴芩淡笑着点点头,领着三个小萝卜回了家。 路上顺便看了下地里的豆子,快黄了,最多再有半个多月就能割豆子了。豆子割完,番薯也能挖了,种第二茬了。 裴芩走到地中间,拔了几棵豆子,拿回家,摘了毛豆煮了五香毛豆吃。 毛豆刚出锅,还有点烫嘴不能吃,墨珩就过来了。 裴茜都不知道说啥了。长姐看见啥都能做成吃的。而她们家做点啥稀罕的吃食,这个瞎眼的都能闻到味儿,摸到她们家来蹭吃的。 墨珩摸索到桌边坐下,听着裴芩说话,吃着五香味儿的煮毛豆,戾气暴动的心慢慢的平复下来。 裴芩抬眼看他一眼。气色比初见时好了,一身玄衣映衬的他精致无暇的脸庞更加漂亮,安静的坐在桌边,吃着毛豆,美的像一幅画。她啧啧两声,果然太美好的东西要遭到破坏才完美!所以老天让他长了张好看的脸,给他换了一双瞎了的眼。 墨珩察觉到她像是在看他,停下动作,“我想看书,你有办法吗?” 裴芩脸色一黑,“你想看书,关老娘屁事!我为啥要有办法!?”说话这架势,好像欠钱的人是她一样。 “我觉得,你有办法。”墨珩‘看着’她的方向,漂亮的眸子一片浑浊,黯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