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道:“好看的,但是妆容重了些,之前我姐姐说,国子监不允上妆,怕夫子会不高兴,郡主初来乍到,低调些好,不若擦了?” 长乐郡主才不呢,她摸了摸脸,道:“我不,我得去找太子哥哥,走!” 烟楣只好随着她走。 百花院的院子以花名细分,她们俩的院子里种的是梨花树,便叫梨花园,二人从梨花园出来,赶到了国子监的东院,路上还碰上了烟桃,烟桃带着她们去了东院授课的学堂里。 学堂很大,共三十多张桌子,每个桌子后面都摆着蒲团,学子要跪坐于蒲团上,因着到了男女大防的年纪,所以在学堂中间摆了一个很大的屏风,左右阻遮,左男右女。 烟楣、长乐便随着烟桃去坐了右侧,靠窗户的书案后。 她们今日来得早些,学堂里都没什么人,而后又逐渐来了几个姑娘,烟桃便引着她们二人和这些姑娘们挨个儿见面行礼,烟楣虽然愚笨,但也能发现这些姑娘们分为几波,有的与烟桃熟络些,有的与烟桃不远不近,有的与烟桃互相甩冷脸。 而烟楣与长乐从进来时便是与烟桃一起的,便也被打上了烟桃的烙印,不管她们俩愿不愿意,现在在这学堂里,她们俩已经是烟桃的人了。 长乐郡主连这个都没意识到,她只抻着脖子往另一侧的屏风后面看。 她的太子哥哥什么时候来? 烟桃还带过来了几个姑娘,与长乐和烟楣坐在一起,一群女孩坐在长乐的桌子旁边聊天,言语间对长乐有几分试探恭维,长乐全然没察觉到,只探头往外看。 烟楣垂着眸,安静的听她们谈论。 她们讲的是国子监今日下午要与龙骧书院的人举办诗词大赛的事,言辞间还有人提到了周行止,并且悄悄地看了一眼烟楣。 她们都知道,烟桃有个妹妹叫烟楣,是对面龙骧书院大才子的未婚妻。 烟桃嘴角微抿,没说话。 烟楣听到“周行止”这三个字,也端坐着,没讲话。 长乐对这些不感兴趣,只问她们:“太子哥哥什么时候来?” 提到太子,围坐在四周的姑娘们脸上都有些许僵硬,动作也有几分停滞。 长乐还看不出来,只催促着问:“太子哥哥呢?” 烟楣在一旁看的直在心里叹气。 好消息:跟了个蠢主子。 坏消息:跟了个蠢主子。 “太子殿下不一定会来。”烟桃语气委婉地道:“太子殿下比较忙,且,殿下脾气不大好,不喜人纠缠打扰。” 以往学堂里也有女子想要趁着读书时,与那位太子殿下搭话,做着变成太子妃的美梦,但奈何那位太子桀黠擅恣,跋扈不驯,从不把她们放在眼里,平等的不将每一个人当人看,她们百般讨好,也得不来一个笑脸,若是弄巧成拙,还能被一鞭子抽在脸上,不管是男是女,太子都一般抽。 故而堂内的学子都躲着他。 长乐却不在意,太子哥哥才不会抽她呢,他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儿的。 而在此时,长乐千盼万盼的太子殿下终于从门外走进来了。 和长乐郡主记忆中的一样,她的太子哥哥身长如玉,身穿浮光锦红色对襟交叉领学子服,腰系玉带钩自门外走来,那张脸眉目锋锐,鼻挺唇薄,眼角眉梢一勾,居高临下的看着人,眼神中隐隐透着几分残暴戾气,分明穿着学子服,但他往这里一站,一股上位者的气息便压的整个学堂的学子不敢讲话。 长乐最爱她太子哥哥这幅见神杀神遇鬼杀鬼,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她的眼睛都黏在门口了,赶忙快速起身,提着裙摆,喊着“太子哥哥”,快步走了过去。 周遭的学子们都偏过了头,不忍去看长乐触霉头。 烟楣咬着牙站起身来,跟在长乐郡主身旁——别人不跟长乐一起没关系,她得跟着,长乐犯蠢,她得替长乐挨打。 烟楣从这群姑娘们的言行中已经猜测到了,这位太子殿下并不是好相处的人,所以一直谨慎小心,垂着头跟在长乐郡主身后,只敢看他们的鞋履。 她看见长乐穿着青墨色鞋履,脚踩珠光丝袜,而长乐对面的男子穿的不是普通的锦缎靴子,而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