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挑剔外,旁人做的都不合咱们娘娘的心意咯!”月芝嬷嬷打趣道。 雪芝嬷嬷点头,“方才用午膳的时候还说那道老鸭笋尖汤太腻了些。” “可不是!明明从前爱极了的!”月芝嬷嬷掩唇直笑。 任她们二人如何打趣,太后却是理也不理她们一下,小口啜完一盅番薯银耳露,放下小彩盅道:“苏丫头的手艺愈发精进了。” 苏妍抿唇一笑,低头不语。 太后拉她到身前,将她的手摊开仔细打量,皱眉道:“手似是粗糙了,月芝,取哀家的凝脂露来。” 凝脂露是先帝特地命人为当年还是容昭仪的太后研制的香膏,取百花之蕊和其上的晨露以极为巧妙的方子和量混合而成,搽在肌肤上可使肌肤柔嫩如新生婴孩,凝脂一般,是以取名凝脂露。 月芝嬷嬷绕过屏风自柜中的一个红木盒中取出一铜钱大小的琉璃盒子交予太后。 太后以小指抠了些拉过苏妍的手细细搽抹,“女儿家的手便是第二张脸面,定是要好生保养着,即便不为了你,也要为了你日后的夫君不是?” 听到末尾一句,苏妍不自觉便想到了窦宪,他昨日又来信了,想到信的末尾他拈酸吃醋的话语,苏妍一张玉白小脸刹时染上嫣红,心中暗啐。 不过同韩师兄下山买个药他的醋坛子便打翻了,怎会有这样爱吃醋的男人?当别人都与他一样只想着男女之间那档子事? 还说什么让她叫他“仲康哥哥”,也不嫌臊得慌! 她心绪起伏身子上自然有反应,察觉到她的手一抖,再看看苏妍两颊的嫣红,太后轻易便猜出苏妍缘何如此,状似不经意道:“哀家记得过了年你就要过十七岁生辰了?” 虽不知太后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苏妍还是点头道:“再有半年。” 太后淡淡点头,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继续道:“韩先生于哀家有救命之恩,你是他的幼徒,哀家自然要照拂些,如今你年岁也不小了,还未定下人家,想必韩先生泉下有知也会暗自心急,不若哀家做主为你想看想看?” 苏妍登时便怔住了,她没想到太后竟对她的事如此上心,可…… “太后,民女……”苏妍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跟太后开口说自己跟窦宪的事。 太后仿若没听到她话语里的犹豫,径直道:“今年有些晚了,那便明年吧,最好能在你十七岁生辰之前定下来,你若是还不想嫁人,就先把亲事定下来,哀家和你师父师兄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见太后似是认真了,苏妍焦急不已,一闭眼一咬牙,心道豁出去了,后退一步跪下道:“太后明鉴,民女、民女已有意中人!” 太后心道,你这小丫头总算是愿意开口了。面上却是神色莫测,“哦?说说看是哪家的公子。” 苏妍双手在身前互相绞着,支吾好半晌,羞得耳根脖子都染上淡粉,“是、是……” 苏妍还未说出口,便听屋外宫人通报,说是尚衣监的宫人来送新制的冬衣。 顾及苏妍面子薄,太后没再逼问下去,想着等宫人走后再问也不迟,便让苏妍起来。 槅扇大开,一列宫女捧着衣裳鱼贯而入。 当先的几位手上捧的自然是太后的冬衣,大多是黛青墨绿一类的颜色,雪芝嬷嬷上前翻看几下,回身询问太后是否要试一试,见太后摇头,便指挥着屋里伺候的宫人接过衣裳归置到衣柜中。 月芝雪芝两位嬷嬷的衣裳自有宫人放到她们二人的住处,余下的便是苏妍的衣裳,竟也有足足五套。 苏妍的衣裳在这些个衣裳中格外亮眼,盖因她的衣裳都是些樱草色、玫红、鹅黄抑或碧色之类的亮色。 太后命那几个宫人将衣裳依次亮开,挨个扫过去,指了指那身雪里金遍地锦滚花银鼠小袄、碧色织暗花竹叶锦缎褶裙,道:“丫头,换上给哀家看看,若有不合身的好叫她们改一改。” “是。”苏妍略微福身,从宫人手中接过衣裳去了屏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