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没再理他,又像闲不住似的和其他几个人搭话去了。 叶莲灯听了听,全都是些有的没的,但她还是很佩服此人的胡侃能力,仅仅是一炷香的时间他就和这里的每一个人谈了个遍,有时还和几个性情豪迈粗爽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原本尴尬诡异的氛围也拖他的福轻松了好些。 叶莲灯道:“这人有些不简单啊。” 邢墨嗯了一声:“嗯,往下看。” 狂风一直呼啸着,天幕的浓云盘旋在头顶。 轰隆一声,却不是雷鸣,而是身后的春酣楼烧断了一根梁柱,斜斜地塌陷了一层下来。 紧接着,往日里春酣楼大门所在之处的一侧的石柱上居然打开了一道暗门。暗门上方的建筑部分正好已经烧光了,火势不会再波及这片地方。 顺着暗门望进去,里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不知道要通往何处。 一个手持长剑的华服男子问:“那是什么东西?无雁门的新组织果然就在春酣楼。” 黑衣男子敛了眉,淡淡道:“许是塌了,一不小心就启动了什么机关。” 叶莲灯蹙眉。 她认的机关真正的入口在哪里,明明是在后门。方才他们从客栈赶过来时经过这里,机关的入口已经被封死,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有两个人一直保持着严肃的沉默。此刻,看见了地道,他们彼此眼神示意过后,就走了进去。 其他的一些人也感到好奇,纷纷跃跃欲试。 一个短打装扮的中年人道: “走,下去看看!” 他进去后,又有几个人悄悄跟了进去。 “小兄弟,你怎么不进去?” “诶,我不去我不去,我怕黑,我就是来看热闹的。” 刚才还和他谈笑有加的几个侠士装扮的人也鄙薄地嗤笑了一声,没再说话也跟着走了进去,其中一人还颇为帅气地把武器扛在了肩上。 又有一些人在犹豫了一会儿后也陆陆续续走了进去。 本来那门口零零散散分布了好几十个人,现下就只剩下十来个了。 叶莲灯在邢墨耳边低语:“你说怪不怪,他们在这里空等了这么久,为什么中途没有一个人离开?” “你记得刚才他们提到的帖子吗?” 她看向邢墨:“难道说里面的内容让他们不能离开,并且和无雁门有关?” 邢墨语声清淡,搂了搂她的腰:“不错,往下看吧。” 叶莲灯在心里为他们默哀。 当时在地道下躲避机关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 但叶莲灯并没有出面阻止的打算,她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只是默然将一切收入眼底。 爱管闲事不仅容易惹祸上身,还很有可能成为借刀杀人者的武器。 就像现在,她虽然觉得那些死在地道内的人很惨,但她一直记得兄长的教诲,自己不过是个局外人——如果没有深切地接近真相,就没有谈论别人的资格,更别提插手别人的恩恩怨怨。 他见过朱云三次,纵然每一次都带给她不一样的感觉,但是从她的观察和邢墨高大姐的了解中看,朱云并不是一个没有理智的人,如果一切都是她和明昭的计划,她现在这样做绝非没有原因,而其中最大的原因必然就是无雁门当年的真相。 风愈发大了。 春酣楼还在熊熊燃烧。 鸦鸟低低飞过,一个侠士心烦意乱地打死了一直在他身边盘旋的其中一只。 有人抬头望了望天:“天要下雨了。” “他们怎么还不出来?” 一个人问。 另一人接道:“已经快一个时辰了。” 有的人面上已经露出了被强行抑制住的惊慌神色:“他们不会是遇见什么不测了吧。” “他们自己活该,谁让他们要去趟这趟浑水。” “那下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宝藏。” “我们还是走吧。” “这天气怪阴森的。” 不祥的预感升起,有人终于打算要走了。 最先说话的那人刚抬脚,就感觉脚下一软,居然跌倒了。 但凡是久经江湖的老经验都看出来他这一摔绝不简单,当即喝到:“谁!” “各位去哪里呀!” 说话的是先前的黑衣男子,他正笑得十分明媚。 “你究竟是谁?难道你就是无雁门的新门主?” 男子笑笑:“无名小辈而已,我的名字老头子还是不知道为妙,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狂妄之徒,真是不知好歹!” 一名老者道举起手中的长戟,在空中旋出一个利落的弧度,每一招没一式都精准地朝男子的命门要害处攻去。叶莲灯有留意过这位老者,在一堆小辈里显得慈眉善目,皓白衣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