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子里发生了好些事儿,可精彩了。” 肖氏想赖账,面红耳赤的和那帮人争执起来,叫村里人帮忙把人撵出村,大家不是傻子,哪愿意替肖氏出头?肖氏心思落空,自己还被打了一棍子,疼得她在地上打滚,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散乱着发丝,学两三岁稚童打滚耍赖,真真笑死了人。 肖氏素来泼辣蛮横不讲理,这回遇着比她更不讲理的人,结果可想而知,想着肖氏狼狈倒在地上左右翻滚的模样,邱艳勾了勾唇,毫不掩饰心底欢愉,问莲花,“二伯母最后给银子了没?” 莲花眼珠翻白,邱艳掐她腰间软肉,“快说。” 莲花作势求饶,“给,怎么没给,那人面若寒霜,满脸不耐,你二伯母在地上滚了两圈,也不等人给她台阶下,自己翻身爬起来回屋拿银子去了,十二串铜板,叮叮响,那男子看都没看,握在手里轻描淡写说了两个字“不够”,你二伯母就又回屋了,手脚麻利得很,也没开口问人借钱,态度别提多爽快了。” 没留意邱艳凝滞的神色,莲花继续道,“我们在外边瞧着,比你大堂哥成亲给聘礼那会还爽快。” 邱艳和莲花关系好,邱家的事儿,邱艳会都给莲花说,邱安成亲,肖氏借着是二房长子成亲为由,一开口就是借五十文,邱老爹不太情愿,肖氏天天往家里跑,莲花来家里串门也见过,这回,肖氏不问任何人开口就拿了一百二十文出来,不怪莲花瞧不起她。 说了一通,莲花才留意邱艳面色发红,吓了一跳,“你是不是发烧了?脸怎么这般红?” “胡说什么,我没事儿,那些人走了?”语声刚落,有雨滴落在脸上,轻轻的,一滴两滴,邱艳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莲花口中的那人,该是沈聪无疑了,他动手打人,一身蛮力,肖氏不怕才怪。 莲花见她脸色恢复如常,也没多想,“走了,难不成拿了银子还要留下来吃饭?领头的是杏山村的人,走之前,让邱贵以后再去赌场玩呢……你是没瞧着,听着这话,你二伯母脸色忽明忽暗,看来气得不轻。” 庄户人家,在地里刨食养活一大家子实属不易,更别论存银子了,农闲家里汉子去镇上做工妇人挖野菜或弄点吃食卖,钱就是命根子,一文一文攒的,邱贵去一回赌场就没了一百二十文,谁家经得起这么折腾? 小雨淅淅沥沥,邱艳默默念了两下那个陌生的名字,脸色发烫,回到家,收了院子里的背篓簸箕,和莲花坐在屋檐下,望着雾气蒙蒙的院外,说着话。 今日,邱老爹回来得比之前晚,雨断断续续下个不停,邱老爹身上的衣衫被雨淋湿,他回屋换衣衫,邱艳去灶房替邱老爹煮了碗姜汤,锅里的水刚冒泡沸腾,邱老爹就进了灶房,抿着干裂的唇道,“艳儿,我有事儿和你说。” 他去了红嫂子家,打听了沈聪家里的情况,村子里人云亦云,邱老爹知道的不多,红嫂子给人说媒,哪个村子里的事儿她都知道,沈聪,如传言不假,臭名昭彰,平日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块,家里没粮食了,便东家拿一点西家偷一点,众人口中,是个大坏人也不为过,然而邱老爹听了红嫂子的话,却莫名觉得心疼,转而一想,沈聪年纪轻轻要养活他和他妹子,没点手段怎么成? 一人养大邱艳,他明白其中的艰辛,他一个大男人尚且觉得艰难,何况还是孩子的沈聪要养活一个更小的孩子?八岁带着小妹分家自己过,其中的艰辛,哪是寻常人能体会的?尤其,他纵然名声坏了,旁人对他讳莫如深,说起他妹子,人人嘴里都说沈聪是个对妹子好的。 冲着这点,邱老爹才起了心思,名声不好无所谓,对他女儿好就够了,经历这么多事儿,若从名声和女儿中选,他毫不犹豫的选后者。 “爹想说什么?”邱艳低头夹起一块生姜放锅里,没看到邱老爹蹙了又蹙的眉心,温婉明媚的小脸上,挂着清浅的笑。 这张脸,像极了他死去的妻子,不由得,邱老爹眉目舒展至平和,“你的亲事,我托红嫂子打听了,先和你说说这户人家,你若不愿意,我们再挑。” 她的亲事另邱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