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露出一个大度的微笑,心中酝酿了一番解释的话,没想到她这个笑还没有笑完,青年却再退后了一步,脸的表情堪称精彩,羞愤有之,惊悚有之,恼怒有之,秋原记得那些被登徒子调戏过后的良家妇女再度被调戏,皆是这个模样,简直丝毫不差……她眉毛跳了跳,再跳了跳,等青年愤慨而出一句“望自重!”时,她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在隐隐翻腾,皮笑肉不笑道“你倒是说道说道,装睡和羞耻有什么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 “……” 青年这回气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瞪着她半天愣是没说出来,秋原心中冷哼了一声,多大点孩子还想和她斗嘴皮子,她懒得看他,问道“我弟弟哪里去了?” 青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手中的药碗啪的一声放在桌上,药水溅出半碗,秋原没由来的一哆嗦,见他快步的离开了这屋子,突然间懊悔得想要捶胸顿足:好歹她前世也是个堂堂正正刚刚毕业园林设计的大学生,如何被一个尚处于中二时期况且还是个遥远的年代的孩子给震慑住了? 颜面扫地也不足以形容她心中越滚越大的羞愧的雪球,她悲愤的坐在木桌上,立马就感觉到屋子里唯一的老桌子年岁已经久远,她要继续这么下去,兴许这东西就真的能去当柴火了。 她挪回了床上,傍晚的时候木门照例是嘎吱一声,然而这声总算是温和了许多,不同那青年推门的一般,霸道又利落,约摸手臂一般长的木门里跨出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娃子进来。 他小心翼翼的护住手中的药碗,灰灰绿绿的脸上表情认真而严肃,眉头微微皱着,头上两个总角乱糟糟的,又毛又绒,他走到了床边,秋原原本伸手去想要抚摸一下他的头这个动作被她深深的压在心底,男孩子糯糯的嗓音道“阿姐,我给你端药来了。” 不过才一天没见,秋原不知道怎么的心底的情绪就像酒料发酵一样,她接过药碗喝了下去,好挡住自己的异样,等一碗苦哈哈的药水进了肚子,她平静下来,问道“这些天你去哪里了?” 男娃子道“阿姐,你说什么呢?我就是昨天没来。秋收了地里忙,我去地里了,姐夫脚力快,就让他回家取水的时候顺便照顾你了,我还叫姐夫随时摸摸你的额头,免得你再发烫。”又问道:“阿姐,你好些了么?” 秋原将他拉到床边,说道:“明天下床没问题了。”她本来还想问白日里给自己送药的冷面青年是谁,被他这么一问,倒是给忘了。 反应过来,道“什么姐夫?” 小孩子听完她的话,又圆又黑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惊喜随即变得暗淡,他嘟囔着嘴,担忧的伸手摸了摸秋原的额头,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并没有回答她,秋原被他一番动作搞得有些懵,疑惑道“你干什么?” 男娃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刘大夫说了,要是你的额头比我的烫,就麻烦了,可是你已经不烫了,姐姐,你还是想不起来么?” “咳咳……”秋原有些尴尬,她总不能对他直接说我不是你姐姐,虽然这是个事实,但是如 今她顶着这个躯壳,倘若她将这个事实说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