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看李大强奄奄一息,怕出人命,去报告林致深。 李大强的裤子已经被染红,他抽了几下,眼珠子快要翻过去。 林致深洁亮干净的黑皮鞋踩入血里,他屈膝蹲下察看李大强,瞧他还有一口气。 林致深:“痛吗?” 李大强连喘息都是困难的。 林致深:“当初和你一起绑架我的那个人是谁?” 李大强抽搐着不说。 “你说的你的小女儿在幼儿园——” “梁刚......是梁刚......梁薇的爸爸......” 看见林致深微微的皱眉,李大强忽然痴狂的笑起来,“原来你不知道啊......我告诉你,梁刚就在别墅里......” 他想到梁薇和林致深非浅的关系,再想到林致深自己的仇人就在眼前却不知晓,他莫名觉得痛快。 林致深很快冷静下来,他拄着拐杖往回走。 保镖:“先生,这人怎么处理?” 林致深头也不回,冷冷道:“扔在这里。” 这种恶劣天气,这种失血量,将李大强扔在人烟稀少的田野边,无疑就是让他死。 车子刚起步,司机是个心软的人,说道:“先生,如果人死了,对您也没好处。” 林致深没说话。 车子重新回到别墅前,林致深下车前对保镖说:“叫救护车。” 保镖应了声,立刻拨打120。 梁刚半梦半醒的时候听到嗒嗒嗒有规律的声音,似脚步声却又不像。 房门门把被转动,梁刚睁眼扭头看去。 他看到黑色的西裤,一根黑色的拐杖,再渐渐往上,那张脸,那个男人。 梁刚颤着手指向林致深,哑哑道:“你——你——” 林致深步伐稳健的走到床边,看到梁刚病态的模样冷笑了声,说:“上次就认出我了吧,真可惜,我现在才认出你。” 梁刚一下子就愣住,咽了两三口唾沫,嘴唇发麻,嗓子发干,再难吐出一个字。 林致深:“我和梁薇认识差不多七年了,说来真是可笑,把我变成这样的人竟然是我信任的女人的父亲,她父亲带给我痛苦,她却给我带来慰藉。” 万物轮回,什么因就种什么果。 林致深弯腰一把掐住梁刚的脖子,狠狠道:“你知道我有多想杀了你们吗?” 梁刚反抓他的手试图挣脱,可是这两天没好进食,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林致深掐的越来越紧,手背上青筋凸起。 “可怎么办,就算我不杀你,你也活不长了。可你凭什么死的那么轻松?” 梁刚看到他狭长的眼眸深不见底,一字一句都带着戾气。 林致深松开手将梁刚重重的摔在床上,他拿出手帕擦了擦手,背过身,说:“就算你只能活一天,也要付出代价。” 梁刚不懂他话是什么意思,看到他离开立刻松了一口气,后背惊的一身冷汗。 林致深从别墅里出来,司机上前给他撑伞。 他刚才掐梁刚的手还在发抖,他恨不得就像刚才那样一把掐死他,可他不能,因为梁薇,所以他不能。 夜色深重,街坊邻里都早已关灯休息,村子被大雨冲刷的寂静而沉默。 听到车子发动离开的声音,葛云从厨房的柜台下站起来,她撑在琉璃台上还有些惊魂未定,刚才林致深所说的话她听得很清楚,即使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但她听明白了,那个男人想要梁刚的命。 葛云苦笑了起来,她伸出粗糙的双手,泪眼婆娑的看着,这双手,曾经抗拒过梁刚的侮辱,那么现在,也能亲手解决他所带来的侮辱。 她闭上眼想起过去肮脏的一切,恨意让她全身都在颤栗。 许久,她像个提线木偶缓缓走向梁刚的房间,可瞳仁里却燃起熊熊烈火,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同归于尽。 梁刚看到葛云进来,没理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林致深的最后那句话,他害怕,很害怕。 葛云拿过搁在凳子上的毛巾,细心的对折好。 她站在床边,看着半死不活的梁刚打心眼里高兴。 她幽幽的说:“被刚才的男人吓破胆了?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风从门缝里漏进来,阴风阵阵。 葛云眼泪止不住,可却在笑,笑得人毛骨悚然。 她说:“十三年真是一转眼的事情,我好恨啊,我好恨你为什么没有判死刑,为什么只是坐牢,你这样的人渣应该去死。” 梁刚仔仔细细的辨认她的眉眼,越看越像,他像是自我欺瞒似的喃喃自语道:“不会的,你会不是的...不是你......” 葛云厉声道:“怎么不是,你好好看看我的脸,我怎么不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