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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心地说:“今夜我锋芒太露,已经算是越界,只怕要让同知记住了。我是你的师爷,不应该在同知面前卖弄……日后还是要留神些。”

    * * *

    他们俩人在书斋内深谈,沈泽川则回到了宅子。纪纲那头已经歇下了,沈泽川便没有让人前去打扰,归了庭院。他过了廊子,见费盛还带着人在院中守夜。

    待沈泽川进去了,费盛才略微放松。乔天涯把自己剩余不多的烟草给费盛分了些,过了半晌,看正屋的灯灭了,便叫人把庭院的灯笼也熄掉。

    “侯爷不在跟前,主子入睡就难。”乔天涯站树底下低声说,“睡得也不好,后半夜若是听见动静,也别让人进去打扰。”

    费谁脑子一转,就知道怎么回事。他把烟枪挪开,冲夜里呵了口气,说:“理解,茶石天坑是个梦魇,谢了。”

    乔天涯倒不抽,他手臂架撑在树干上,听了会儿池子里的蛙声,说:“你闲了这么久,主子觉得做个近卫可惜了,有两个任务,明早我让师父把腰牌给你。”

    费盛心里明白得很,沈泽川这是要用他,但没打算把他放在跟前,起码替不了乔天涯。他闷头抽了会儿烟,磕了几下烟枪,笑说:“可以啊,我盼着呢。不过你给我透个口风,什么任务?”

    乔天涯看向费盛,说:“听记,轻松的事儿。”

    费盛说:“另一个是什么?”

    “查雷氏两个人,尤其是雷常鸣,要把他的生平都报给主子。”乔天涯笑了笑,“这事叫你去办,是大材小用。原本丁桃也行,但是他人小,怕他办事没轻重,所以还是得找你。你是这方面的行家,怎么样?”

    费盛也笑起来,颔首说:“只要是主子吩咐,没有不行的事情。”

    乔天涯接着说:“我这边呢,还有个事情也想请你帮忙。”

    费盛转着烟枪,说:“你我兄弟嘛,客气了。什么事儿?”

    乔天涯收回手臂,说:“我想请你派人出去做听记的时候,替我查一个人的下落。”

    费盛上了心,看乔天涯几眼,说:“谁?”

    乔天涯说:“姚温玉。”

    * * *

    夜半三更,禁军还没有休息。

    邬子余跟晨阳喝奶茶,军医给他上药,他就这么蹲在地上,问晨阳:“二公子到底什么打算?”

    晨阳整理着边博营的军匠名册,说:“那是主子说得算的事情,你问我干什么?”

    邬子余说:“你我都是老相识了,一点口风都不肯透?”

    晨阳码齐名册,好整以暇地看着邬子余,说:“你要是谈私交,咱们就在这里喝茶吃肉。你要是谈军务,我就得先称你一声营战将军。你把这两者混在一起,我到底回答你什么?”

    邬子余套上衣服,说:“那这么着,我就跟你说明白。二公子想要去东边打被侵占的沙三营,我觉得不行,这事做不了。边博营现有的离北铁骑是我的队伍,我们不是打前锋的人,我们是交战地的押运队,跟嘹鹰部玩一玩还行,但是要打悍蛇部,对不住,我马上带着人回撤。”

    晨阳颔首,说:“恕不远送。”

    邬子余啧声,他面露不耐,说:“你这是干什么呢?”

    晨阳搁了名册,说:“你把这话送到我主子跟前,他也就这么回答。你想走,可以,走就是了。”

    邬子余说:“我说走,不是因为怕跟悍蛇部打仗,而是眼下打不起,何必以卵击石?边博营里的战马和军匠都是离北的贵重物资,再在这里跟边沙人耗有什么好处?把他们尽快送去东北粮马道,我们就有了柳阳三大营的支援,再回头也来得及。”

    “来得及,”萧驰野正掀开帘子,弯腰进来,拭着手上的水,说,“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说给我听听。”

    萧驰野一进来,邬子余就觉得帐子里暗了许多。军医收拾了箱子,对萧驰野行过礼就退出去了。

    邬子余有几分尴尬,没敢继续看萧驰野。

    萧驰野把帕子扔给晨阳,绕到了火炉边坐下。那上头还温着奶茶,萧驰野已经很久没有喝到了,骨津从后过来给萧驰野倒了一碗。

    帐子里一静,邬子余就觉得自个儿很不适应。他在萧既明跟前犯错,也没有待在萧驰野跟前这么压抑。

    萧驰野喝了一口,问邬子余:“还有鲜奶吗?”

    邬子余仓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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