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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恒,又让藕花楼恰好塌了呢?

    萧驰野沉思不语。

    他直觉不是太后,因为李建恒如今已经有了孝敬她的势头,这对她而言正是重振旗鼓的时候,她绝对舍不得李建恒现在死。

    那还有谁?

    这次不是吓唬李建恒,而是真的想要李建恒死。可是李建恒若是死了,对谁有好处?

    帘子又被掀起来,太医探头欢声道:“总督,镇抚大人醒了!”

    萧驰野倏地起身,几步迈出去,进了屋子。连日昏睡的沈泽川半睁着眼,萧驰野轻声蹲在床边,注视着他。

    沈泽川抬指,虚虚地抚了萧驰野的眉眼。萧驰野一把抓了他的手,摁在自己的面颊。

    “摸啊,”萧驰野凑近了,哑声笑,“给你摸。”

    第67章 共枕

    沈泽川有点愣神, 被萧驰野的胡茬蹭得掌心发痒。他望着萧驰野, 说:“……扎手。”

    萧驰野说:“摸着不舒服吗?”

    沈泽川说:“舒服。”

    两个人隔着点距离,却又像是没有空隙。萧驰野脏兮兮的, 这几日都没空收拾, 如今挨着沈泽川, 也没顾及,由着沈泽川摸。

    晨阳把着门帘,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 想容别人进去,又没听见萧驰野的准许, 便带着一众侍卫卡在门口, 个个观天望地, 发呆愣神。

    “摸得劲了么?”萧驰野忍不住笑出声。

    “差点意思,”沈泽川唇线紧抿,在萧驰野耳边轻声说,“扎得我好疼。”

    “哪疼?”萧驰野偏头, 用额抵着他的额。

    沈泽川望着他, 眼眸像雾气湿化了的山湖, 把那点意犹未尽的劲儿给搁在里头,在对视中尽数露给萧驰野瞧,连眼角都含着若有似无的情。

    萧驰野忽然盖住沈泽川的眼睛,顿了片刻,说:“这会儿撺掇我不是时候吧。”

    沈泽川说:“想哪儿去了?就是看看你。”

    “不给看,”萧驰野说, “回去看。”

    外边的晨阳咳了几声,提着声音说:“主子……”

    萧驰野挪开手掌,站起身,说:“进来。”

    晨阳才掀开帘子,大伙儿鱼贯而入。

    * * *

    沈泽川靠着枕,披着氅衣,一边喝药,一边听他们讲述近日详情。待乔天涯说完了,他凝神沉思片刻,说:“不错,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很蹊跷,我也疑心藕花楼的坍塌不是偶然,而是借着东龙大街官沟堵塞一事蓄意为之。”

    “皇上登基不过半年,如今百废待兴,正是所有人时来运转的好时候,”萧驰野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谁舍得他死?”

    这也是沈泽川想不通的事情,他喝完了药,把碗递给乔天涯,说:“宫中的事宜我们不好查证,须得有个合适的人在里边才行。”

    司礼监的秉笔太监空悬无人,始终不是个事情。因为宫内事宜萧驰野和沈泽川都无法插手,那是太后的地盘,将来要起用谁,也是太后说了算。但聊胜于无,如果有个内应,也总比两眼一抹黑要强上许多。

    沈泽川想到这里,突然问:“上回你要查香芸,可有查出什么?”

    萧驰野说:“忙忘了,骨津。”

    骨津出列,说:“我去香芸坊并没有打听出什么关键消息,香芸的恩客不外乎那么几个人,我挨个查过,都跟上回做伪证的事情没有关系。”

    沈泽川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他没有注意到,冥冥之中有只手牵引着这些事情,它们之间一定存在着什么因果联系。他又陷入沉思,不知是不是大病初愈的缘故,怎样也想不通其中的关节。

    “皇上还没有醒,疫病也没有彻底消退,还有几日闲暇,不着急在这一时。”萧驰野说着活动起肩臂,“官沟已经通了,大家这几日好好休息。这事儿总会解决,如今养精蓄锐才是要紧事。”

    众卫应和,又从屋内退了出去。人一走完,萧驰野就坐到床边脱靴。

    “你睡饱了,二公子还吊着精神。”萧驰野躺倒在沈泽川身旁,说,“过来点,给我当被子盖。”

    沈泽川侧头,说:“披着氅衣睡吧。”

    萧驰野闭上眼,说:“你披着。”

    沈泽川把枕头塞到萧驰野的颈下,萧驰野盲抓到他的手,顺势捏着他的手腕,拉向自己,抱住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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