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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那一夜只有他一个人败给了色|欲。

    “我劝过你,”沈泽川抬指压下梅枝,对萧驰野蛊惑般地说,“这后颈还是不要咬为妙。”

    “床笫之欢,”萧驰野露出佻达的笑,“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得来的事情。”

    “你与我最大的不同就是欲望,你是欲望满身,极力遮掩着自己的野心勃勃。一个后颈不过是其中的小劫难,你拉着我,想要抵抗它,想要击败它,可最终你仍然败给了它。但是策安啊,”沈泽川摘了朵梅花,撕开瓣,送入口中,“我连色|欲也没有,你还怎么跟我打擂台呢?”

    萧驰野迫近一步,捉住沈泽川拈花的手,俯身逼近他,风轻云淡地说:“一次算什么?没得劲,再来几场啊。藕花楼的姐儿你用不了,官儿你也没敢碰,你把自己装成个禁欲孤高的圣人,可那夜娇|喘吁吁的人不是我。”

    萧驰野把沈泽川的手拉到唇边,危险地抵住,嗤笑一声。

    “我是败给了色|欲,但是你若是如此坚定,又何必来跟我试这一场云雨?沈兰舟,你比我更怕败给欲望吧。”

    第43章 图册

    屋内酒过三巡, 疏离感散了不少, 虽然仍旧没有亲热起来,却已经能够把酒相谈。

    纪纲摘了脖颈间的风领, 嘬了口酒。左千秋见他露出的脖颈上也是烧痕, 不禁问道:“当年边沙骑兵入侵端州, 你……你怎会变成这个模样。”

    纪纲转着酒杯,笑一声:“沈卫退得快, 端州连一日也没抵住。边沙骑兵的马太快, 我腿脚已经不如从前,哪跑得掉?当时已经存了死志。”

    他说到此处, 想起了花娉婷, 不禁喉间哽咽, 别过头搓了把脸,没再继续。

    左千秋一杯饮尽,说:“沈卫,该杀!”

    “该杀的不仅仅是沈卫。”纪纲幽怨地说, “中博兵败那般蹊跷, 都推在沈卫一个人头上, 是算定他活不了了。”

    左千秋说:“你久离阒都,怎么这般确定沈卫是个替死鬼?”

    “五年前川儿入都,在诏狱之中教人暗算。”纪纲说,“当时沈卫已经死了,却还有人想要斩草除根,为什么, 不正是为了灭口。”

    左千秋闷声喝酒,片刻后说:“如今人都死了,再想要彻查中博兵败一案,只怕不容易。你徒弟,想为沈卫报仇吗?”

    纪纲酒已上头,他这五年戒酒戒得彻底,今夜算是为了左千秋破了戒。这会儿扶着桌沿,冷笑道:“报仇,川儿为何要为沈卫报仇?左千秋,你怎么也与他们一样迂腐!天下姓沈的都有罪不成?川儿长大了,他明白事理,也辨得清黑白。他跟沈卫,不过是凑巧了生成父子,除了那身血肉,再无半点关系。你们逼着他干什么,沈卫已经死了啊!所谓的中博血仇,此刻不该找边沙骑兵报吗!”

    纪纲陡然砸碎了杯盏,胸口起伏。

    “彻查中博兵败一案,不是为了谁,而是要弄清楚,他到底为何要受这样的罪!你也做将领,你想不到吗?五年前有人能让中博兵败,五年后对方也能让其他地方兵败。当时边沙骑兵追得那样紧,没有内应,没有地图,他们能做到吗?!”

    左千秋叹声,说:“纲弟休怒,既明当年赶到中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隔断中博通往丹城的要道,为的就是彻查边沙十二部哪里来的消息。但当时形势危急,你知道有多难,百种证据都指向沈卫,偏偏沈卫一把火烧了自己,就留了一个不得宠的庶子,这怎么能让人不生疑?”

    纪纲沉默须臾,说:“你徒弟踹他的那一脚,险些要了他的命。”

    左千秋再饮尽酒,说:“我不辩白,但你且听我一句。纲弟,咱们各有见闻,各为所求。”

    纪纲冷笑,说:“好嘛,动一动嘴皮子就算过去了?”

    左千秋话不多说,翻过空杯,冲门外喊道:“阿野!”

    门当即打开,左千秋一手倒酒,一手掷杯,说:“向你师叔与师弟赔个罪。”

    纪纲筷子一横,把酒杯颠在尖梢,说:“当时是我们技不如人,川儿,这杯酒你来敬吧!”

    话音一落,只见那酒杯凌空转向沈泽川。萧驰野当空一拦,说:“兰舟,这就不要与师兄争了吧?”

    沈泽川抬脚点歪萧驰野的手臂,那酒杯一晃,就落了下来。他说:“师命难违,师兄,让我一让。”

    两人手掌相错,萧驰野反手推回沈泽川的手臂,那酒杯将要跌在地上,沈泽川伸脚一抬,又把它带了起来。

    两个人过招间似有风声,那酒杯起起落落,竟然滴酒未溅。

    纪纲筷子没松,吃了几口凉菜,说:“这身法不是纪家传的。”

    左千秋看着两人,说:“那是萧家的功夫,犹如猛禽攥物,被拿住了,就难挣脱。兰舟,专攻他下盘,让他乱了方寸。”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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