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糖葫芦的小孩儿般的语气,“你说出来, 我给你看。” 萧驰野屈起一条腿, 不动声色地扯了扯腰间仅剩的遮挡, 说:“刚才都摸过了。” 沈泽川微微沉身,只露着一双眼瞧着他。 萧驰野被他打量的目光看得更烦躁,说:“干什么?” 沈泽川露出下颚,说:“适才心情不错,怎么突然就变天了?” “我此刻的心情也不错。”萧驰野说,“泡澡可以闭嘴, 不需要讲……你能不能别这样仰视我?” 沈泽川缓缓抬起身,水珠顺着他的胸口往下淌,泡散的发如墨浸开,好似从这水雾间攀出的玉兰花。 萧驰野受不了了。 他怎么会想到“花”? 他睁着眼看着沈泽川靠过来,当沈泽川坐在他旁边时,他甚至能够闻到沈泽川的味道。 不香,淡淡的,好想再闻几次。 萧驰野收回搭在边沿的手臂,忽然一把扯过小衣架上的衣衫,一股脑地塞进水里,挡在腰上。他做完这一切,才淡定地看向沈泽川,说:“怎么了,很惊奇?怕你对二公子见色起意,特地挡一挡。” “我谢谢你……”沈泽川神色不豫。 萧驰野一低头,才发觉自己扯下来的是沈泽川的衣物。 “……为我洗衣裳。”沈泽川说,“让我要在这里泡到明日。” 两人对视间尴尬的沉默飞快蔓延,外边风声飒飒,秋雨凄凄。 萧驰野过了半晌,才说:“这衣裳留着也干不了,猛可以去叫晨阳。” 说罢他仰头,吹了声口哨。 温泉里寂静片刻,浪淘雪襟和猛都没有来。 萧驰野又吹了声口哨。 外边的猛把头缩进翅膀底下,没搭理他。下这么大的雨,它一点也不想飞出去搞湿自己。 这沉默仿佛无边无际。 最后沈泽川说:“……我拧干吧。” 萧驰野把衣裳又摁了回去,对他咬牙切齿地说:“等会儿!” * * * 两个人在温泉困了一宿,衣裳晾干时已经是卯时了。沈泽川总算穿上了衣裳,系腰带时还能觉察到那虎视眈眈的目光。但他没吭声,佯装不知道。 萧驰野掀帘,外边还黑黢黢的一片。空中弥漫着山雾,充满雨停后潮湿的味道。下山不方便,石阶上都覆着薄冰。 两个人一前一后。 “校场占据了枫山的西南方,”沈泽川从高眺望,“虽然离阒都很近,却被枫山挡了个彻底,八大营不会巡查此处。你这位置挑得太好了。” “如果没有枫山,我也不会要这块地。”萧驰野拨开枫枝,回头示意沈泽川从他手臂下钻过来。 沈泽川过去了,面前风景豁然开朗,一切遮挡都化为雾水,可以清晰地看见禁军校场,校场上已经有队列在跑动。 “秋猎时禁军没有动手。”沈泽川打量少顷,说,“但看得出装备齐全。如今花思谦死了,秋猎的后续查封一结束,都察院便该找你了。” 萧驰野的俸禄显然养不起两万禁军,他也不能挪用离北铁骑的军饷。可是按照秋猎前户部下拨的年费,禁军显然没钱组建成这样的规模。奚固安死在了“说不清”上,如今这个“说不清”马上就该来找萧驰野了。 萧驰野说:“尽管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