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了。李建恒时不时赏他些东西,他每次都欢天喜地地受了。 不仅如此,他开始偷懒。原本的禁军有巡防要职,可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经常找不到人影。兵部逐渐有了疑声,起了换人的风向。 但是李建恒绝不同意,连打滚撒泼都用上了,甚至要与呈书的兵部侍郎翻脸。 他扔了兵部侍郎的折子,说:“萧策安救驾有功,怎么当不起禁军总督的职位?他又没误事,朕不会换人!” 两个人又恢复秋猎以前的混样,李建恒觉得轻松了些。那一夜的萧驰野更像是臆想出来的人,这个没有正形的才是他兄弟。 萧驰野没提回离北的事,李建恒也觉得很高兴。他认为这是兄弟的体恤,他也是没办法嘛!待在阒都不一样能玩儿?他如今还做了皇帝,凭着这层关系,萧驰野不是想怎么横就怎么横! 况且回离北干什么?那苦寒之地,哪有阒都舒适逍遥! 萧驰野要出城跑马,李建恒准了。萧驰野要扩建禁军办事院,李建恒准了。萧驰野要半日当差半日闲居,李建恒不禁准了,还是兴高采烈地准了。 两个人没事就玩马踢球,李建恒去不了东龙大街鬼混,却能叫萧驰野一块听琵琶。那慕如就住在明理堂,李建恒原本想着萧驰野会提几句劝诫,谁知萧驰野只字未提,跟着他一块乐。 这皇帝当得可真他娘的舒服! 阒都最后一场雨时,奚固安已由大理寺判了斩首。奚鸿轩因为散财请罪,反而得了李建恒的青眼,调去了户部,混了个不大不小的差职。他本就精于玩,这下更是如了李建恒的意,天天去给李建恒说怎么玩。 奚固安才判,花思谦就在狱中咬舌自尽了,所供证词将罪行全部揽下,没有一点挨着太后。如今只有纪雷和潘如贵迟迟没判,海良宜想要撬开这两人的口,却始终没有成功。 屋里潮湿,沈泽川才回来。他一打开门,就见着桌上压着颗东珠。沈泽川合上门,才把珠子拿在手上,就听到晨阳敲门。 他打开门,晨阳说:“总督那边叫你。” 沈泽川掌心捏着东珠,布条濡湿。他自然地说:“我换身衣服就去。” 晨阳说:“不必了,就这样去吧。总督不耐烦等人的。” 说罢侧开一步,要和沈泽川一起走。沈泽川只能垂下手,跨出了门,与晨阳一块走了。 萧驰野正披着大氅,见他来了,说:“抱上刀,跟我出门。” 沈泽川出了门,萧驰野牵马时,他才发觉晨阳没有跟上来。 萧驰野上了马,海东青抖着一脖子的水珠,落在他肩膀。沈泽川只得跟着他,马出了城,冒着雨往枫山校场去。 到了校场,空荡荡的没什么人。萧驰野给浪淘雪襟解了缰绳,拍了一把,让它自己去跑着玩。猛飞去了廊下,不肯再淋雨。 “脱了衣服。”萧驰野转身,边解了大氅,边对沈泽川说道。 沈泽川抱着刀,抬高了下巴。水淌在他前襟,那颈子就这么白嫩地露着。 萧驰野觉得他看见沈泽川的脖颈,就像有人见着猫,总忍不住要揉几把。 这什么怪毛病。 他想着,连外衫都脱了。见沈泽川不动,又催促道:“愣什么?快脱!” 沈泽川抬指落在自己腰带上,瞟他一眼,慢声说:“我脱了,就没了。” 第31章 后颈 “那更要脱了。”萧驰野卸了自己的臂缚, 连同大氅和外衫一起搁在了檐下的木架上。校场内堂的军士要过来给他行礼, 他抬手制止了,回身好整以暇地看着沈泽川, 说:“正好让我见识见识, 纪家心法淬炼出来的身体与我有什么不一样。” “大家既然是同门, ”沈泽川把狼戾刀搁在侧旁,“招式自然是一样的。” “那可不一定。”萧驰野说, “我师父糅合了外家拳法, 传到我这里,已经与纪家拳大有不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