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小妮子已被赎出去了。” 香芸才如梦初醒,说:“唤习惯了!你给缇骑大人拿点吃食过来。” 晨阳进门时见萧驰野还伏在榻上睡觉,左右也没人伺候,便上前轻唤:“总督,总督?” 萧驰野疲惫地埋着脸,又睡了一会儿,忽然坐起来,问:“怎么是你?沈兰舟呢!” “在楼下守着呢,总督……您的脸怎么了?”晨阳愕然地问道。 “打猎打的。”萧驰野下榻活动着肩臂,问,“大哥让你来叫我?” “是王爷。”晨阳说,“一早就收了信,沙丘互市昨夜让边沙骑兵给劫了。待会儿还要入宫详谈,海阁老召集了兵部、户部,咱们离北又要用兵了。” 萧驰野就着水擦了脸,当即跨门而出。下楼时正见沈泽川跟个姐儿挨在一块,他几步跨下去,从后夺了那碟子,把糕点丢自己嘴里。 沈泽川看向他,说:“慢点吃,噎死了来不及救。” 萧驰野吞干净,冲他笑,抬臂直接搭在他肩头,带着人往外走,说:“兰舟啊……” 沈泽川看着他。 他轻浮地说:“怎么还有隔夜仇呢?我一觉都睡忘了。走,二公子带你找乐子去。” 沈泽川用刀鞘拍开了他的手,说:“二公子,不要趁机摸我的后颈。” * * * 明理堂汇集了多人。 李建恒待在龙椅上不敢动,用目光先揣摩海良宜的神情,再移向别人,尽力装出凝重的模样。 “如今司礼监秉笔太监位置空虚,各部的账到了内阁,签字之前,老臣都要先呈与皇上。”海良宜先对李建恒说,“昨夜的账,皇上觉得如何?” 李建恒昨夜都在抱着美人听琵琶,被海良宜磕了头,顿时心虚地挪了挪屁股,说:“行的,行的!” 后边跪着的薛修卓原本没表情,听着这话,缓缓皱起了眉。 海良宜等了一会儿,见李建恒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才说:“眼下秋寒霜重,离北若要用兵,就必定要从阒都呈报军饷预支。王爷,这一回,需要多少?” 萧方旭笑了笑,说:“我久病不出,军情要务早已托付给了既明。既明,缺多少银子,便由你给阁老说。” 萧既明叩首,说:“边沙十二部此刻劫市,是因为冬雪将下,边沙各部粮食告罄,只能打劫互市。若在往年,离北军田自供,不需要辎重支援。但今年先帝驾崩,边沙十二部多半想要趁虚而入。如果要出兵,不仅要驱逐出境,还要驻兵严防。我已将所需数额呈递给了户部。” 新任户部尚书拿出折子,双禄转呈给李建恒。 李建恒看了片刻,说:“一百二十万两嘛,这有什么难?将士们不要受冻挨饿就行。” 户部尚书钱谨略显尴尬,说:“皇上有所不知……去年的空缺还没补上,国库里一下子没有这么多钱。” 李建恒说:“那一百万两总是行的吧。” 钱谨磕头,说:“秋猎调遣八大营用了二十三万两,先帝……五十四万两。国库如今余下的钱,还要给阒都大小官员发拖欠的俸禄。马上年底,文官们也要过年。一百万两是肯定没有,皇上,只有六十万两能拨给离北铁骑。” 李建恒真没想到,做了皇帝也有穷的一天。他本想给离北卖个情面,也算安抚萧驰野,可谁知没钱,这一下子尴尬到恨不得钻桌子底下去,含含糊糊地嗯了几声。 明理堂静了片刻。 薛修卓忽然说:“皇上,微臣有个法子。” 李建恒如见救兵,说:“你说,你说。” 薛修卓说:“花党权倾朝野时,对一些闲差明码标价,又来者不拒,年年收的‘冰敬’也是大数目。还有潘如贵,借着采办空隙大肆揽财。这两人下了狱,不如抄了花、潘两家,补贴军饷。昨日奚家二公子奚鸿轩已负荆请罪,呈书大理寺供告奚固安私养亲兵,并且连奚家在阒都的宅院也租赁出去,就是为了还上奚固安任职时八大营的空账。” 李建恒一听要抄家,顿时来了兴趣,跃跃欲试,说:“好啊!我……朕早就这么想了!” 海良宜沉吟片刻,说:“不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