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年纪大点的记者熟练无比地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黛文婷。 “我们听说这里刚刚出了一起恶性抢劫事件,是有关支教老师的,请问方不方便接受采访?” 黛文婷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手里已经被塞了一张名片,刚抬起头来想问什么事,那边在阅览室整理完体育用品的江昭辉走出门,看到几个“彪形大汉”围着黛文婷,下意识喝了一声: “什么人,上课时间,来学校干嘛?” 随着他这一声喝,张有田也闻声走了出来,见这情况以为是黛文婷又被纠缠了,和江昭辉一起走上前去。 张校长跟下来,见这情况怕他得罪了记者,连忙解释:“误会误会,江老师,这些不是闲杂人等,是来这边采访的记者!” 听到“江老师”几个字,几个记者更高兴了,这是找到了正主儿啊! “江老师吧?请问前几天红星村闹出的打人事件受害者就是您吧?请接受我们的采访!” 老记者带着徒弟们换了个目标,名片又开始分发。 “听说主使者还没有落网?请问你现在心情如何?” 江昭辉见围攻的对象变成了自己,再见下课的孩子们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下意识的眉头一蹙,指了指楼上。 “这里不适合说话,我们去老师办公室谈吧。” 他怕干扰正常的教学秩序,给了黛文婷一个安抚的眼神,领着他们去了办公室。 黛文婷已经从对话中的大致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见江昭辉领着人上了楼,转身就去找杜若和秦朗几人商量。 江昭辉和张校长不一样,他是当事人,记者们对他就要热情的多,但是江昭辉是个不怎么喜欢多聊天的人,大多数时间是听着,记者们想在他嘴里多听点事情的真相,可到最后倒是江昭辉知道的东西更多。 说起来,这些记者原本也不是为了支教老师的事情来的,他们是互联网新媒体的记者,原本是四处找素材的,这老记者听说这里有一个连环杀人案件的犯人在镇子上落了网,就跑过来找这个新闻,结果来的晚了,周边传统媒体的记者早就从当地警方得到了第一手资料,都刊发出去了。 他们不能无功而返,就在几个派出所里踩点,想要找点有关杀人犯的新闻报道一下,最好是类似“可怜人必有可怜之处、杀人犯的伤心往事”之类的方向,结果伤心往事没找到,找到了一个团伙抢劫支教老师的恶性案件。 这几年来,大学生支教、支援西部感天动地的新闻屡见不鲜,可是支教之后的支教生活却嫌少有人报道的,主流媒体也都是报喜不报忧,这几个记者灵光一现,觉得这是个新鲜的题材,于是使出浑身解数和当地派出所探到了消息,为了担心别人抢了这个新闻,他们第二天就问清了路,来了红星村。 原本张校长还只是担心,听完这几个记者的来意都不是担心了,简直就是压力山大。 江昭辉只是冲动,又不是蠢,一听就知道他们不是为了什么“伸张正义”来的,什么“报喜不报忧”既然屡见不鲜,那他们就是来“报忧不报喜”的,他只是来支个教,不想自己被人打的名声传扬出去,对待他们几个就不咸不淡,没怎么搭理。 没一会儿,秦朗和杜若、苏丽几人来了,他们是老师,下了课本来就该回办公室,回来也算合情合理。 比起江昭辉和杜若几人,秦朗显得格外干练,三言两语和几个记者寒暄过后,就热络起来了。 据秦朗说他上大学以后家里就不给他钱了,平时勤工俭学的,干过许多兼职,在社会上也算是磨练过的,和这些记者们周旋也不见生嫩。 那些记者也是人精,原本以为来了个热情的终于可以多摸点消息,没想到来个滑不留手的,好话说了不少,态度也诚恳,双方你试探我,我试探你,那几个记者诱着这年轻人说点不利于支教的话,可是秦朗说天说地,就是半点不说有关什么“穷乡恶水出刁民”的话,半句支教苦的怨言都没有,还夸这里民风淳朴孩子天真,能把人活生生憋死。 几个老师早就见识过秦朗的本事,他们在那边“采访”的时候,一个个都推说自己害羞,不愿意接受采访,让江昭辉和秦朗接受采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