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笙被他捏得疼了,回神瞅了他一眼,“可以暂时……给你一部分。”她没有解释为什么是暂时,也没有解释为什么是一部分。 她以为君漓会懂她是什么意思,她以为君漓心中也是盘算好了要这样对她的:给她一部分真心,暂时给她,等不得不迎娶妃子和她划清界限时,再收回去就是。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错得很离谱。 如今的君漓也没有过问所谓暂时、所谓一部分,他只是在心里觉得,有一部分总比没有要好,他很开心,嘴角不自觉就上扬了起来,温柔地看着她,一双眸子仿佛可以掐出水,“我会好好保管的,我的娇娇。” “叩叩叩——” 适时截止旖旎气氛的敲门声响起,锦笙赶忙撇开君漓抓在她下巴上的手,从他的怀里钻出来后才道,“进来。” 一名书婢朝太子爷施了一礼,转而对锦笙道,“阁主,太常寺卿曾舜家的公子曾金越说与你约好了今晚相见,商谈要事。” “知道了,你把他带到茶室里去,我马上就来。”锦笙这才想起在紫玉楼里偶遇曾金越的事情,她拂了拂袖,从茶灶上爬下来,规整自己凌乱的衣襟。 君漓将披风抱开,站起身帮她整理领子,“我记得茶室后面有一道隔墙,另有一扇门可以进入。我和你一起去。” 听闻太子爷想要听墙根儿,锦笙抬眸稀奇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这位顾勰的酒肉好友曾金越,其父名为曾舜,如今任正三品太常寺卿。众所周知,太常寺就是掌管礼乐的政治机构,那么太常寺卿就是掌管礼仪乐器的高端职业。 根据天枢阁资料记载,二十年前的曾舜只任个七品上太常寺主簿,为人刚直严谨、风清气正。悲伤的是,后来,他去了花月妍。 曾舜起先也只是以追求艺术灵感为由才勉强同意跟着同僚们到风月场所的。 初时他的眼里只有“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后来去的次数多了,就变成了“温香软玉杯中酒,轻解罗裳弄细腰。”再后来堕落得深了,就变成了“小美人儿,这几天想不想爷啊?” 来嫖的人有千千万,整天活在梦里醉生梦死的姑娘们自然更欣赏曾舜这样有文化、有情操的人,这就造就了曾舜这个人在情场上的膨胀,熟不知他这一时的膨胀,直接为他未来二十年在花楼里砸了数以万计的银子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后来他升官发财娶了妻,安稳过了几年日子后,就有了个儿子,也就是曾金越小公子。 要说曾舜这个人的特点,唯有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吃喝嫖赌条条在行尔。 曾金越小公子显然没有很好地继承作为太常寺卿的曾舜大人关于吹拉弹唱这方面的任意一门工夫。所有礼乐启蒙先生都遗憾地表示,曾金越小公子关于吹拉弹唱方面没有一门有天赋,没有一科学得会。 有很长一段时间曾舜大人都怀疑这个儿子不是亲生的,直到曾金越十三岁那年去逛花楼被他爹撞了个正着,曾舜大人发现他儿子很好地继承了吃喝嫖赌条条在行等特点这才放下了心。 亲生儿子就是要娇生惯养,于是从十三岁开始,曾金越小公子就过上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爹是太常寺卿”、“有种你下学后别走”的纨绔子弟生活。 直到十五岁认识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爹是驸马爷”、“有种你别出家门”的纨绔子弟顾勰,真可谓天雷勾动地火,两人一拍即合,为非作歹,无恶不作。 紧跟着,曾舜大人听闻自家儿子和皇亲国戚攀上了交情,为了使这层酒肉情谊根深蒂固,他愈加纵容曾金越,放他和顾勰随意出去鬼混,以至于曾金越小小年纪在花窑子里的开销比他老子还要多。 话说回来,花销这么大,他那点儿俸禄怎么够用呢?于是,曾舜大人从此就走上了贪污受贿的不归路。 当然,如今的曾舜大人终于发现自家养的儿子越混越偏,除了长得还可以以外一无是处,已经离儿子中的模范、也就是根正苗红的太子殿下差了十万八千里,拍马莫及。 锦笙端端坐在椅子上,瞅着面前正叼起桂花糕东张西望、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曾金越,又想着隔墙后头根正苗红的太子爷,忍不住两相比较,心中登时慨叹万千。 她拉回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