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说话。”姜荺娘将她扶起,见她落泪不止,只拿了帕子给她拭泪。 她见对方又好似有话要说,索性便牵着白凝瑄坐在绣墩上,二人围着圆桌说话。 “姜姐姐,我诚心与你认错,怎样都好,你原谅我一回行吗?”白凝瑄哽咽道。 姜荺娘颦眉,沉思了片刻,又与她道:“我从未针对过你,也未曾厌过你,你我二人其实也谈不上原谅不原谅。” 白凝瑄道:“姐姐当真不介意过往?” 姜荺娘见她都哭出了汗来,脸侧黏着额发,情绪不似做伪,也只能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白凝瑄这才止住了几分伤心,又兀自擦了擦脸,而后才与姜荺娘道:“姐姐,我知道你如今不希望瑾王殿下有其他女子,但我们生来便知道这世上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他迟早都是要有其他女子的,姐姐能否接纳了我,我不求做侧妃,只求做瑾王身边一个贱妾,姐姐成全我可好?” 姜荺娘听她这话就更是错愕。 她没曾想白凝瑄竟愿意牺牲到这个地步。 要知道,王爷侧妃好歹都是册上有名的,即便百年之后,子孙看过族谱,侧妃亦是有头有脸的人。 而贱妾则不同。 说白了妾就是玩物,指不定哪日家主与友人聊得投缘,便将自己美妾赠与友人,以示友好,这样的地位,又能高贵到哪里去? “姐姐,我发誓,我绝无坏心。”白凝瑄说着便要起誓,却被姜荺娘阻了。 姜荺娘道:“你不必与我说,我到底只是瑾王妻室,而非他本人,更无法代他做主,只是你之意愿……我替你转告瑾王。” 她这时内心极是窘迫。 若是对方心恶,她自然无所畏惧。 可如今白凝瑄却做出这番姿态,拿出十足诚意来,又扮得如此可怜,让她不知如何应对。 若直白拒了,她到底不是庄锦虞,没有那个权力。 对方又跪又求,她也只能丢下一句甩锅的话来。 然而这对于白凝瑄却好似一线生机一般。 她连忙道:“姐姐若促成此事,我必记着姐姐的大恩大德。” 她说得极是郑重,让姜荺娘感到极是压力。 庄锦虞那日因认错了人,踹她的那一脚她还记忆犹新。 如今倒不是她妒忌不妒忌的问题了。 她主要还是怕了他那张冷脸。 是以回瑾王府时,姜荺娘特意去了书房寻他。 她思来想去,趁着他看书的时候,将这事情与他说了。 庄锦虞放下书来,看着她时,面上倒也没甚异常。 “没曾想王妃竟是这般善良的人。”庄锦虞道。 姜荺娘道:“我不过是转告了这话,当时在外面,我若直接拒绝了她,只怕她哭得更狠,若惹来了旁人的注意,只怕太后她老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人了,我只能姑且回她,我会将这事情转告于你。” 庄锦虞拈着她一缕头发把玩,道:“我又不曾责怪于你。” 姜荺娘有些不信。 庄锦虞与她道:“不如我与王妃来玩个游戏。” 他忽然兴起,姜荺娘迟疑问道:“什么游戏?” 庄锦虞勾起唇角,幽黑的眸子看着她道:“我来与王妃下几盘棋,若是王妃胜了,我便答应王妃娶了她,若是王妃败了,听我安排。” 他这话里这么大个陷阱,姜荺娘要是眼瞎就真的跳下去了。 况且她为何要去代表白凝瑄? 她只不过是转达了对方的话罢了,他却好似认定了她又有了二心似的。 “王爷棋艺极好,我哪里比得上您。”姜荺娘自然是委婉地拒绝了。 庄锦虞道:“每次开头,我让你五颗棋子。” 姜荺娘狐疑地打量着他。 平常人让三子已是大方,他让自己五子是瞧不起她? “你是不是想故意放水,好借我之故,去娶了白六姑娘?”她不由得想出了另一种可能性。 庄锦虞反倒是意味深长地问她:“你说呢?” 姜荺娘愈发惊疑不定,又想自己怎么可能棋艺就那么烂,又觉他从不是个轻易以游戏来决定娶一女子的轻慢之人,带着几分芝麻大的自信,她便应下了他。 庄锦虞见她应下,唇角笑意更深。 待他二人各执一方。 姜荺娘得他让五子,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她既怕自己赢,也怕自己输,以至于当下有种进退不得的感觉。 然而很快姜荺娘便发觉自己想错了。 她有心想让,但庄锦虞却丝毫没有让她的意思。 初时她还占据几分得意,但很快局势便受制于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