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时间不太多,只说几句话。” 江怀雅双手捧着纸杯,作出严阵以待的架势。 谢芷默忽然笑了,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她鼓起来的两边脸颊:“别这么紧张。我还能欺负你哪?” 一瞬间的紧绷感过去,江怀雅傻笑了两声,糊里糊涂喊了两声干妈。 谢芷默放开她,长叹一声:“好歹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以为你不像小池那样心思重,从小有什么话都跟我讲。没想到也被他给带坏了,什么都瞒着阿姨。” 江怀雅又惶恐又委屈:“没有……” 她还来不及解释更多,谢芷默一声“好了”,打断了她:“阿姨不是和你计较。阿姨都这个年纪了,知道你们背地里小心思肯定多,没有表现出来那么简单。这不是什么大事。但有几件事阿姨要确认一下。” 江怀雅把嘴边咬着的纸杯吐出来,郑重其事搁在台面上,正襟危坐:“您问!” 谢芷默也把杯子轻轻搁下,淡声道:“你和你老师,是什么情况?” 江怀雅为难地移开脸:“这个三言两语说不清。” “长话短说,阿姨只听个大概。” “年……少无知。”说完又紧接着开口,“反正已经处理完了。我把他留给我的作品捐献给了博物馆,遗产部分,我去年年底接到一个志愿项目,需要做一批警示标语,我动用了一部分。剩下的应该也会用于类似的公益……” “具体的不用一件件都交代,阿姨不是在审问你。”谢芷默合了合眼,“你以后也是要走这条路的人,虽然这几年到处尝试,但专业摆在那儿,将来势必要进这个圈子,如果到时有什么对你不利的风言风语,你也不是不知道轻重。女孩子总是要格外爱惜羽毛。” 江怀雅抿着唇,似懂非懂地点头。 这些话她自己妈妈从来没有叮嘱过她,但谢芷默是全然站在一个母亲教育女儿的角度上,为她的未来铺路。 这不是审问,是关切与担忧。 江怀雅自己虽然未必能感染上一代人的谨小慎微,但内心依然盈满感动,垂着脑袋算算地应:“我明白了……” “还有,”谢芷默接着道。 江怀雅仍沉浸在方才的酸涩动容里,抬头时眼里仍写着虚心听教。 然而谢芷默笑眸一晃,问道:“你和小池到什么程度了?” “……” 问题为什么跳跃得这么快?! 江怀雅全然愣住,呆呆地连眼睛都忘了眨。 谢芷默微微后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似笑非笑:“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她满脸通红地讨好:“阿……姨……” “看来这一趟回去,我得找你妈好好聊聊了。” 谢芷默不由分说地起身,看了眼表,回身指指江怀雅欲言又止的嘴巴:“我知道你们现在思想都很放得开,不把这事当事儿了。但阿姨这里,你可跑不掉。”她笑得有些幸灾乐祸,“让你妈老挤兑我养不出可爱小姑娘,再可爱还不是要进咱们家的门?” 江怀雅一脸无言地目送她干妈眉飞色舞地离场,瞠目结舌地感慨:女人不管几岁都爱跟自己闺蜜较劲吗?她莫名有种被碾进了时代的履带下的错觉。 她还……没有打算和他怎么样呢啊…… 江怀雅夜里郁闷地把这一段跟聂非池一讲,对方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斜睨着她。 她恼羞成怒地给了他一下:“你不觉得我们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还是没什么长进吗,只要一到长辈手上,那就是一套几十年不变的逼婚套路。” 聂非池好像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