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早已对他的态度见怪不怪,嘱咐了几句,随之离开了。 夫妇二人都走到了院门口,不知想起了什么,又停下脚步,长公主回身对洛长然道:“对了,侯府的事你不用担心,将军自会解决,令堂和令兄已派了太医去看了,没有大碍,侯府的损失都会原样补回来,你且安心,此事与你无关,想来侯爷不会迁怒于你。” 洛长然心道即使他迁怒也无所谓,面上却不好表露出来,行礼道了声谢,待他们走了,仔细想了想长公主那番话,总有种陆府有的是钱,没有钱搞不定的事的感觉。 陆明成惩罚陆陌寒的法子很简单粗暴,关押禁食,陆陌寒过去十多年生命中唯一一件事便是吃,所有活动均为填饱肚子服务,禁食对他来说委实痛苦,不到两日就在牢里闹翻了天。 洛长然去看他时,他正孜孜不倦的啃监牢的铁栅栏,这牢房位于陆府后面的小山丘上,用岩石所建,四面坚固,就连地上都铺了青石板,犹如铜墙铁壁,一看便知是为陆陌寒特地准备的。 见她过来,执着于磨牙大业的犯人忽然就放弃了,收起浑身凶煞之气,默默退到了墙角。 洛长然视线一扫,墙壁上红迹斑斑,地上散落着几块碎石,再看陆陌寒,狼狈不堪,蓬头垢面,手上皮肤几乎全烂,鲜血淋漓,鞋履不知去了哪里,□□的双脚红彤彤的,不知是冻得还是肿了。 对他的不满早抛到了九霄云外,暗自埋怨了几句陆明成的心狠,含笑上前。 “陆……”洛长然刚开了个口,就见陆陌寒受了惊吓似得,蜷着身子使劲往后缩,恨不得嵌进墙壁里去,整个人从内而外散发着愧疚之情。 起码还是知错的,若是能改就更好了,洛长然心道,柔声唤他,“陆陌寒。” 一动不动。 再叫,还是不动。 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固然是好,但是逃避就非大丈夫所为了,洛长然声音沉了几分,“陆陌寒!” 缩在墙角的人微微抬起头,看到她脸上带了怒气,犹豫了一番磨磨蹭蹭的走过来。 洛长然抓住他的手,防止他再跑,许是太着急用力过猛,他嘴角轻轻抽了下,但是没有挣脱。 他手指冰凉,掌心粗硬,全是老茧,握着很不舒服,还有些黏乎乎的感觉。 洛长然低头一看,抓了满手鲜血,吓得赶紧松开。 陆陌寒眼里流露出受伤的神情,微微低了头,将手缩回去。 洛长然赶忙道:“我不是嫌弃你,我是怕弄疼你。” 陆陌寒迷惑的眨了眨眼睛,继而看向她包扎严实的左手,眸光闪了闪。 洛长然从袖子里摸出一块榛子酥,吸引他的注意,她记得他喜欢吃这个。 果然见他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同时咽了下口水,满脸的垂涎欲滴。 饿了这么多天,竟还能忍住不抢,洛长然深感欣慰,从栅栏空隙伸进去递到他面前。 陆陌寒迟疑的摇头。 洛长然笑道:“吃吧。” 他不敢置信的看看她,看看点心,得到她鼓励的目光后,慢慢抬起手。 突然横空多出来一只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将洛长然手上点心抢了去,三两口塞进自己嘴里,含含糊糊的指责。 “你……不许他……吃,我……表……,让他……看……” 洛长然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国公府世子齐进,陆陌寒嫡亲姨母的儿子,金陵城最不着调的贵公子,游手好闲,纵情声色,世家公子中的老鼠屎,有他在的地方,无论环境还是周围人群,整体形象都会下降一个层级。 饥肠辘辘的陆陌寒一见自己食物被抢,当下怒不可遏的吼起来,双手从铁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