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赢躺在美人榻上,一边享受郑嬷的按摩一边吃着鸢尾叉来的梨肉,悠悠道:“如果有人扇了你一巴掌,你想扇他却找不到理由,后来听说他被别人扇了一巴掌,你心里是不是也会觉得好受了些?” “公主的意思是……”郑嬷愚钝,那可是如假包换的。 “今天之事,王爷、刘佰霖甚至包括龙台府的虞大人,可都受了你公主我的闲气,却又找不到正当借口来治我出气。如果他们知道我跪了一下午祠堂,多少会有这样的想法‘小样儿,让你能,还不是回去跪祠堂’?心里多少会平衡些的嘛。郑嬷嬷,你要明白,做人呐,过刚易折,强极必辱。一张一弛,才是文武之道。” 郑嬷:“……”公主这是被尚嬷附身了么? 凌霄进来,对朱赢道:“公主,去龙台府旁听堂审的侍卫回来了,说那更夫招供是前院管事赵长贵指使他做假证的,还拿出一个黄金耳扒子作为证据。据说这赵长贵的娘是二奶奶身边得用之人,虞大人已经退堂,往王府来了。” “又是人证物证俱全呀。”朱赢笑得意味深长。 凌霄迟疑了一下,轻声问:“公主,您觉得这事是真的吗?” 朱赢摇头,道:“不知道呀。不过,反正二奶奶在这件事中也出力不少,也不能让她做了好事不留名不是?” 凌霄细想想,倒也是,又是买通门子又是派人在仙客来外面盯梢的,她自认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想起王爷与公主的约定,凌霄心中不免得意起来。若真是二房做的,看王爷如何还公主公道? 启贤院,薛妈妈正扶着罗氏在院子里散步。罗氏快临盆了,这两天肚子坠得厉害,她生过两胎,知道这个时候适当多走走,对生产有好处的。 丫鬟们除了一个春庭和薛妈妈一起扶着罗氏,其他都远远地缀在后头。 罗氏默默地走了片刻,突然低低叹了口气,对薛妈妈道:“这次幸好听了你的,否则,可真成了替罪羊了。” 薛妈妈眉头微皱,道:“现在称幸未免有些为时过早。此事从头想来,我们只看到朱赢在动作,而所谓的另一方,不过是我们通过她的动作推断出来的,到最后,除了抓了两个无关紧要的人之外,对方一点马脚都没露。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对方十分谨慎,或许,对王府三房之间的关系,至少,对我们与三房之间的关系比较了解,知道朱赢那边一有异动就会引起我们关注,所以只能谨慎行事,以免暴露身份。第二,朱赢自导自演。若是第一种情况,或许我们可以放下戒心了,可若是第二种情况……那就要看,朱赢到底想栽赃谁了。” “自导自演?”罗氏似乎吃了一惊,“她心思会深沉若此?” 薛妈妈道:“奶奶,这有争斗的后宅就如深渊一般,站在最深处的人最安全,因为不必担心从上面掉下来了。” 正在这时,一丫鬟汗流浃背地跑过来。 薛妈妈一见,眉头先自一皱,因为她认得这丫头是她儿子的相好。 “奶奶,薛妈妈,不好了,赵管事让人抓起来了。”来到近前,丫头上气不接下气道。 薛妈妈心一沉,问:“为了什么?” 丫头道:“奴婢也不知道,是刘统领亲自带人来抓的。” 薛妈妈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眉峰也紧蹙起来。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