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总要努力一把,试着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对于王药而言,一直属于完颜绰的,便是他那颗心。 赵王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属于另一种形式的知己。比起当朝皇帝的刻板,赵王宋安廷把王药当做自己的千里驹。他的话里话外,想请王药帮助他取得至尊的位置,要取得这个位置,少不得掌控兵权,要掌控兵权,少不得在和夏国的战争中获得胜利,培植起自己的实力。作为为政者,这想法不算堂皇,但是还可以理解,王药曾经也觉得赵王有胆有识,有勇有谋,眼光手段不拘泥,是为君的料子——远胜于他那个嫡长的哥哥。 但叫王药无法接受的是,赵王他对于自己这匹“千里驹”的中意,是建立在不择手段地控制上的。王药自己也哀叹,小母狼用鞭子来控制他,赵王用他的家人来控制他,都不谈“以德服人”么? 王药心里如裹着一团乱麻,家乡的饭蔬,在夏国时思之如狂,现在一口都吃不下,只有故土的羊羔酒,在汴京可以喝到最正宗的,所以每日都必不可少。 才叫厨下热了一坛子酒,才喝了一半,他最不想见的那个身影就出现了。 戚芸菡检视一样走进来,看见王药手中的酒杯,皱了皱眉说:“表哥,如今舅舅每日愁得头发都白了,舅妈又那样病倒在床上,你若再喝出个好歹,岂不叫他们心里悲痛?别喝了吧。” 劝谏的话,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让人驳斥不出;语言平和中正,话音温柔而坚定,让人无言以对;可是,王药就是不愿意听。他笑道:“家里有你这样的贤惠甥女,悲也只我一个人了吧?” 戚芸菡脸色不大好看,从王药手里去夺酒杯。女孩子若是撒娇撒痴,这点子嗔怪男人都能接受。但是她一本正经的,王药也就一本正经的,女子的力气哪里及得上,夺了好几下,那酒杯还是牢牢地在王药手里握着。她无奈之下,瞥见一旁的小酒坛子,又伸手去拿。王药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坛口,正色道:“芸娘,这是我的,请你不要动!” 戚芸菡挣了两挣,酒坛子纹丝不动。而看到王药脸上,丝毫爱意都看不见,仿佛在公堂上说那些公事公办的话。她心里的委屈顿时涌上来,却又不肯服输,冷笑道:“喝酒伤身,你从来都是这样,听不见别人的好心意见!以前如此,得到的教训还不够么?” 王药冷笑道:“教训够多了,多谢!喝酒嫖_娼,落了个轻薄猥琐的名号;被爹爹杖责出籍,以为自己再做不了王家人;贬到并州做小吏,以为自己一辈子就断送在边陲……但是,那又怎么样?我轻薄猥琐,我是王家的出籍不肖子,我在这里再无升官发达的机会,我还从不听你的谏言……你为什么还总想着嫁给我?!” ☆、fangdao 戚芸菡流下两行泪,颤抖着嘴唇道:“你轻薄猥琐,你再无机会,你是不肖之子……可谁叫当年我们两家结下姻亲?你以为我想管你?我瞧着自家姐妹嫁入好人家, 夫妻恩爱和睦, 子女满堂,我心里难道不难受?若不是为了女儿家的道德名声, 我也……” 她捂住脸,简直要嚎啕大哭一场似的,但实际却只是强自忍着, 肩膀和声音一样颤抖得厉害:“出嫁从夫, 我是认的,这是我的命……我只想好好伺候你, 相夫教子, 能让你踏上正途。至于你以后会怎么样,我也不在乎, 吃糠咽菜我也不在乎……我这颗心,你怎么就不懂呢?!” 王药只觉得怜她, 却无法被她感动。只是女孩子哭成这样,他不忍心再撒盐,颓然坐下来,把杯中冷了的酒一抿而尽,摇着头叹息道:“芸娘,你可曾尝试过去喜欢一个人,而不是咬定‘父母之命’盘算着嫁给一个人?” 戚芸菡的手从眼睛上挪开,带着泪痕的脸一片惊诧色:“表哥,自小儿我爹娘就教我,那些书生小姐、私定终身、情情爱爱的话本子最是毒害深重,好人家的女子是不能读的!姻缘天注定,喜不喜欢又如何?在一起久了,自然就喜欢,自然就能和和美_美过一辈子。” 王药无语地看着她,这么美的一张脸,却是木的。 完颜绰的美艳日日在他梦中,不错,他是个浅薄轻浮的男人,他第一眼爱的也是完颜绰的娇媚容颜。可是哪怕是冲动,他也毕竟爱过,体验过两情之中的矛盾、痛苦、纠结,也体验过两情之间的缠绵、亲密、奉献,更体验过那种爱到极处,可以超越时间、空间、生死的刻骨铭心……他终于“呵呵”笑道:“我没法跟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