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家乡?”蛮不讲理的样子又出来了。 王药顿了顿:“阿雁,要我不骗你的话——我想的。”他狠狠挨了一拳头,酥麻麻地打在心口上,那人扭身说:“那你就骗嘛!都不会说好听的么?” 王药没办法地看着怀孕不讲理的女人,哄着道:“好,我骗你,我不想家乡。” 又是一拳头:“你笨死了啊!为什么要说‘我骗你’三个字?!” 那厢哭笑不得:“我说我不想家乡,就不是骗你了?你不是以前也最恨我骗你吗?所以我就算瞒你也都不骗你的啊!” 完颜绰气得狠狠地扭他的肉,一把一把用力地拧,王药忍着痛,趁她还没有使牙齿之前,用他百试不爽的法子,一下堵住了她的口。 她的手也停下来了,然后慢慢地一点点攀到他的肩头,又一点点勾住他的脖子,刚刚打他打得麻酥酥疼痛的小手,此刻温柔得像最嫩的花瓣,细腻温和的手指一根根插_在他后颈的头发里,把他和自己贴得更近。 咫尺之间,燃烧着他们的火焰,呼吸相闻,余外一概莫见。好一会儿分开呼吸,他叹口气:“唉,错过了上两个月。” “错过什么了?”她声音低沉的时候也格外好听,水一样融在他的心里。 王药勾起唇角,笑得无耻,低语道:“听说,五六个月的时候其实可以的……” 完颜绰凑到他嘴唇上咬了一下,低声笑道:“哪个月都不允许!这个孩子是我的至宝,要是出了任何事情,我一辈子拿你没完!” 王药缠了她一会儿,知道没辙,只能口头占便宜:“能生一个就能生两个。有我在呢!以后再想要,我一定奉陪。” 完颜绰“吃吃”地笑,一直绷紧的心弦突然松下来,满满是信赖带来的安稳和舒适,之前月余的焦虑暴躁,一瞬间就被他的笑容消解了。 耶律延休过来缴旨的时候,宣德殿外的宫女宦官朝他摇手:“太后不舒服,已经睡下了。” “那王药呢?”耶律延休踮脚朝里张了张,“他还托我帮他带东西回上京,我的车队明天才到,他的东西送哪儿?” 宫人张口结舌,好半晌才回答:“不知道王大人在哪儿,你还是明天自个儿找他吧。” 耶律延休大概明白了什么,气苦又说不出,跺一跺脚道:“明儿他不来找我,我就把东西丢他家门口堵着!哼!”转身离去了。 春深时,气候暖,纵使是上京这样的北地也一片温润葳蕤。完颜绰第二日听说了耶律延休的话,不由好奇地问王药:“都被塞马车里了,你还有闲心托耶律延休帮你带东西?究竟是什么宝贝?你倒不怕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你杀掉了,这些东西就无主了?” 王药笑道:“若是你把我杀了,这东西就当做念想好了。不过,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杀我,我乖乖地随耶律延休回来,你好歹要听我几句话,哪舍得就杀?” “那可不一定!脾气上来了,啥都不好说。” 王药笑得格外灿烂:“不会。我信你。” 完颜绰闪闪眼睛看着他,他笑得和风朗月,全无设防,她不由问:“你怎么就能全部信我?” 王药收了一些笑容,凝思了一会儿似的才对她说:“信一个人,可能会错信,可能会有不好的后果。可是若是从来就不敢信一个人,对谁都设防,对谁都要先从名利上掂量,活得多累。”君子坦荡荡,他挑眉孩童般坏笑着,完颜绰的手被他轻轻按在他的胸口,感受他有力的“扑通扑通”的心跳。 这个人,弱冠时便做五陵游客,眠花宿柳,放荡不羁,可到头来,万花丛中过,反而知道自己的心应该落在哪里。“世间繁华我也经过,落魄我也经过,活得鲜花簇锦有之,活得生不如死有之。”他慢慢地说,声音带着弹性,又带着清越之音,又偏偏沉甸甸地往人心里去,“‘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不过如此。” 他伸手轻轻抚着完颜绰的脸颊,又滑落到她的肚子上:“阿雁,直须无我,才能无欲求,无怖畏,今日、今时,每一点都比过去好,比将来好。所以,我愿意笃信,也敢于笃信。” 作者有话要说: 鉴于这两天的风波,还是说明一下,药药的诗歌和诗句,只有一句是鄙人捏造,其他都出自于不太出名的宋诗。引用特此说明。 ☆、11.11 太后完颜绰在王药的再三邀请下,也确实遏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前往他的府邸瞧他所谓的“宝贝”。 “原是长川王的宅子,听说叮叮当当作弄了好一阵, 不知弄出啥模样了?”完颜绰在一群人的小心扶掖下下了辇车, 抬头就看见原来的匾额换了王药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