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的人?你们若是肖想这个位置,直说就是。我们不过两个没脚蟹,还能与长岭王、镇海王抗衡?还能与你们联合的那么多朝臣抗衡?” 两王被她说得愧上来:纵使想夺_权,也要名分得当。此刻只能唯唯诺诺道几声:“臣不是这个意思。陛下不适,只怕要退朝休息一会儿。” 双方都得到了一个可以下台阶的机会,便也见好就收。但这暗涌也仅仅是暂时抑制住了而已,并不是意味着消失了。当完颜绰再一次在后殿直面父亲和妹妹的时候,只是淡定自若地搅动着杯子里的酥酪,说:“一仗也打了很久了。转眼入秋,西边那些家伙马匹养得膘壮,只怕要所向披靡。长岭王和镇海王存有异心,最欠的就是关于先帝的一个解释。可惜这个解释,我做不出来。” 她的妹妹,面色惨淡,手指搓弄了半天才说:“太宗皇帝暴卒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我信。”完颜绰说,“可是其他人信不信呢?他们不信,就连皇帝的位置,只怕都不稳了吧?” 养虎为患,走的是一招险棋。但是只有这样走,哪怕赌上一切。 当晚,完颜绰听说自己的母亲完颜夫人进宫,却没有到自己所居的宣德殿来。她对着传来消息的小黄门笑了一笑,说:“她们母女天性,一个疼惜,一个孺慕,自然有讲不完的话,出不完的主意。随她们去吧。” 二更的梆子响了起来,宣德殿的灯烛依次被宫人吹熄,上京宫慢慢陷入一片黑暗。完颜绰悄悄从床上爬起来,新拢的香炉上熏着南来的篆香,香烟浸润般的弥散到每一个角落。她却支颐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天际。快要沉到地平线之下的银汉,还闪着银灰色的浊光。她想着小时候听过的牛郎织女的故事,不断地告诉自己:她们不爱她,可她还有他。 也不断告诉自己: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放纵自己泪流满面,毫无忌惮地思念着王药:不知他在远方,是不是也同样思念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庙号来一发: (作者菌自创的) 太-祖:夏国开国皇帝 太宗:被完颜珮毒死的萧延祀,本文中的老皇帝 文宗:被完颜绰搞死的萧邑澄,本文中的渣男 然后,完颜珮为崇裕太后,徽号谥号管他的,随便叫叫…… 最后,本文还是架空滴 ☆、反戈 西京叛乱的是文宗皇帝萧邑澄的庶弟——被封为秦王的萧邑沄,带着的队伍是契丹一支在河套地方游牧的部族,两下里结了亲,自然彼此关照, 想来也定下盟约, 若是秦王当了皇帝,外家少不了无数的好处。 这支队伍果然彪悍, 战马为主,很快推进到了离上京不远的中京大定府。上京朝野大哗,都说除了云间还有完颜绰一半的斡鲁朵可以抵挡一时, 然后只怕是要等着兵临城下、易主改皇帝了。 朝堂上, 长岭王和镇海王再一次爆发了,这次连客气话都没有, 直接道:“如今是要赶着上战场了, 皇帝这副样子,只怕连鼓舞军心的能力都没有。若是上京被破, 还何从和秦王解释?” 完颜绰未及说话,身边的完颜纾却“霍”地站起身来:“怎么, 两位是要逼陛下退位咯?!” 两王沉默了瞬间,互相看一看,然后说:“臣不敢。只是不知道陛下该如何应对叛军。” 完颜纾笑道:“陛下还是孩子,自然是摄政的太后来应对。这个道理你们是假作不懂吧?” 这句话出来,连完颜绰都忍不住看向妹妹。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当出头椽子干嘛呢?太宗皇帝和文宗皇帝的死,是说得清的?她完颜绰一直都藏着掖着,等着找替罪羊来担这件事,这位蠢妹妹可好,自己撞进网里来了? 完颜绰揽着皇帝不做声——谁说的话,谁担着。 完颜纾站在朝堂上显得格格不入,华贵的紫罗朝服,金灿灿的凤冠和璎珞,衬着她脸色晦暗,却目光凌厉。完颜绰第一次见妹妹有这个样子出来,不知怎么有些心惊。却听她一字一顿说:“这些话,对叛军说没有用,他们只要一个借口,想来不爱听实情。但是,该说的话我还是应该说,对我们自己的人说,总得叫大家知道,这场仗该为谁打!” 凌厉的目光飘过来,在儿子身上停顿的瞬间带着无尽的温柔,而后又凌厉起来。完颜纾第一次在朝堂上发号施令:“传我的懿旨,城中禁卫守护陛下御驾和太后凤辇,到北城鼓舞士气。” 完颜绰无声地紧了紧怀里的小皇帝,暗道:妹妹,你嫩着呢!禁军是我一手带的,掌权的都是我驾驭得住的——这也是两王始终不敢逼宫的原因。你如今是想做什么?又想:我看看就是,还怕她翻天。 于是,她牢牢抱着小皇帝,边哄着他,便跟着完颜纾的步伐向宫外去。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