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子?我可能要在这儿待很久。”一直站着,多累啊。 唐季面不改色:“钱不够。” “……”时歌想了千万种理由,唯独没想到唐季是因为钱不够才不买凳子……她下意识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 她的钱,在书包里。 她低头轻咳一声:“嗯……站着有利于血液循环,对身体好,挺好的!” 唐季:“嗯。” 片刻,时歌又问:“唐医生,你为什么不问我守在这里做什么?” 唐季沉默。 “唐医生那么聪明,肯定一开始就猜到了吧。”时歌笑了,“你上次看到那个女人是我后妈,然后她放蛇咬我,被我发现后,用来威胁她和我爸离婚,现在她和我爸没关系了,我就想找机会用流氓罪送她去坐牢。” 她仰头,认真看着唐季:“唐医生,我这样做,你觉得过分吗?” “你告诉我,不怕你的计划破产?”唐季反问。 “不怕。”时歌摇头,“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 唐季颔首:“我也一样。” “啊?” “我不觉得你过分。”唐季斜靠着树干,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细碎的光晕笼罩着他的脸,逆光看不清神色,“你说的蛇,是毒蛇吧。” 他是肯定语气,时歌不置可否,她收回目光,静静看向幸福招待所大门:“其实什么蛇不重要,哪怕她放条宠物蛇,我也会送她去坐牢。” 宠物蛇? 唐季恍然,70年代末已经有宠物蛇了?不过他也没多想,他难得轻松,阖上双目休息:“嗯。” 又是持续的宁静,时歌刚想再问问林建海的情况,这时两抹熟悉身影走出幸福招待所,正是时富和刘春华。 两人手挽手,宛如一对幸福无比的夫妻,退房之后,提着行李说说笑笑往南边走。 时歌立即起身,一把凳子和薄毯和一骨碌抱到怀里,急急拉住唐季的袖口:“唐医生,他们出来了,走!” 唐季掀开眼皮,看了眼时歌还捏着他袖口,忘了松开的手,没有说什么,跟上她。 时富工作的地方是城南一间小药铺,周围都是老旧的民居,两人不多会儿就在芳菲巷886弄666号租到了房子,不算大,也不小,两件屋子带一个小厨房,三个人住很合适。 再次有个完整的家,哪怕一次大出血四十块,刘春华心底那点对时富不拿钱的郁闷也烟消云散了,她喜滋滋在屋内外来回看了好几遍,一边打扫,一边盘算着要添置的东西。 时富在院子里的石凳坐下,慢悠悠喝着水,终于找回一家之主的感觉,他心情很好,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皱巴巴的钱,是时歌给他的菜钱。 这两天时歌不回家,他都是简单了事敷衍苏玉清,吃点剩菜炒饭,攒下几块钱菜钱。 他搁到桌面,喊刘春华:“春华啊,我一会儿回家去拿点腊肉过来,你拿这钱去菜市买点菜和水果。” “好好。”刘春华喜上眉梢,走出来把钱揣兜里,“我也这么打算呢,买点你喜欢的小鱼来炸,再给你打点酒,等俏丫回来,咱们一家人好好庆祝庆祝。” 时富满意点头,起身往外走:“那你先收拾着,我去上班。” 过了一会儿,刘春华眼皮跳得厉害,老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是右眼跳。她想了想,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追出去喊住时富:“富哥,你记得早点回来吃饭,我给你炸小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