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她开心一些。”他说着便出了神,凡间那个人他去看过,长得确实和沈甫亭一模一样,倘若真的是他,她必然能够高兴。 即便不是,也算是一个很好的替身,也免得让她终日苦等,郁郁寡欢。 许是寂斐的神情太过落寞,以至于这一处的气氛越发低迷。 川音南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静默不语。 一旁的虎头刹自是不懂这些情情爱爱,他坐在石栏之上无聊了许久,颇为煞风景道:“大人何须担心终身大事,就凭您这模样,哪有姑娘家不中意您的,实在不行,不还有业障海里的那只山龟吗,他前些日子还问窝,您怎么还没有去业障海看他,他等的花都谢了?” 川音南:“……” 寂斐:“……” 陶铈带着锦瑟一路到了人间,她一直都没有变回人形,小小一只走在他脚边,那速度却比他快了不少。 陶铈一时忍不住放慢了脚步,时不时看看她奔跑的小模样。 锦瑟迈着小碎步急匆匆往前,见他慢了下来,不由转头看去,“到了吗?” 陶铈看了她许久,终究是伸手指向前方,“就在前面,我就不送你了,那个人长得很像他,你一进去,随意找找就能看见他。” 锦瑟闻言当即往前跑去,跑了几步似想起什么,转头冲他点了点头以示谢意,才继续往前跑去。 陶铈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仿佛往日看着她与沈甫亭一道撑伞,缓缓离开自己的视线一般。 他错过了一次,便是永远。 锦瑟迈着小碎步,一路往前跑去,这一处府邸极大,外头有人看守,她没耐心耽误,毫无阻碍的穿墙而过,入眼便是亭台水榭,大气古朴透着精致。 进来的这一处正好是花园子,仆从往来,好在她原身娇小,也引不起府里头的人注意,可以畅通无阻的在其中行走。 她四处看了一眼,欲往最近的水榭那处走去。 正巧两个仆从端着药碗,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声音压得极低,“公子的病恐怕是好不了了,这神医名药不知几何,每每来此都是束手无策,恐怕是……唉……” “嘘,不可妄论主子非议,免得到时候老太爷责罚。” “咱们嘴上说说,也多是担心公子,族里的公子们都成了亲,没道理我们长房嫡长还没有着落,公子若不是因为这病拖累着,早早便已经金科及第,娶妻生子了。” “你说这病怎么就落在我们公子身上了,真真是造孽啊。” 锦瑟猫在石林一旁,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眼儿微转,还未意识到他们说的是谁,微风轻轻拂过珠帘,传来悦耳的碰撞声,里头有人缓步走来。 脚步声莫名熟悉,叫她微微一怔,以为自己是幻听,她抬头看去,那垂落的珠帘挡在眼前,叫她看不清那人模样,只能依稀看见衣摆清纹,入目风雅,行走间窸窣声响。 这一路而来,她都没有想过什么,只想要尽快见到这个人,可如今到了这处却又近乡情怯,她害怕看到的只是一个模样相似的人,而不是她心中盼着的他。 她迈着爪子不自觉往后退去,不敢看,那缓步而来的人忽而咳嗽起来,低沉的咳嗽声夹杂着珠帘碰撞声传来,她瞬间顿在了原地,直勾勾看去。 那人已经压着咳嗽,掀开珠帘,缓步下木阶。 第118章 珠帘轻晃,碰撞出木质声响,他身着青衫玉摆,发束玉冠,本是寻常步下台阶,瞧见了她便顿在了原地,面上神情似乎很是意外。 锦瑟看着他几乎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难道陶铈这般吃惊,这面皮真的如同模子里刻出来一般,便是连举止神情都如出一辙。 时间仿佛静止了,过了许久他忽而低声咳起,似乎极为难受,这一声咳似乎惊醒了什么,他长睫微垂,收回了一直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半晌才缓步往她这处走来。 锦瑟颇有几许僵硬,直扬起小脑袋看着他。 他眼里含着温和笑意,在她面前蹲下身,伸手轻轻抚上了她的头,笑容莫名宠溺,“哪来的小花猫,这般讨人欢喜?” 他的声音微微低沉,带着病重的虚弱,沙哑的惑耳,和沈甫亭的声音如出一辙,就像那时他和她说,他会永远陪在她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一样。 锦瑟瞬间湿了眼眶,心中莫名委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