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她心中恼火,被留下的害怕和委屈当即发泄在她身上,直刻薄道:“漂亮话谁不会说,保不齐一会儿又要哭爹叫娘喊救命……” 纪姝伸手打断,看着锦瑟认真问道:“你可想清楚了坐在马车里的后果?” “我这个人做事从来不看后果,就怕雷声大雨点小,半点没趣儿。”锦瑟意味深长笑道,行到马车旁,似笑非笑看了眼双儿,才拉着裙摆慢悠悠上了马车。 双儿气不打一处来,“小姐,你瞧她这般放肆,还真将自己当作小姐看待了!”她想了想又有些害怕,“小姐,这样真的可行吗?” 纪姝闻言依旧温婉,“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尤,你去吩咐护院,一会儿到了山中若真遇到山匪,但凡她多言一字暴露我的行踪,就将她……”她说着,后头的字慢慢消隐,只依稀可闻灭口二字。 马车一路行过泥泞山路,速度极慢,前头极远处是流民,或搀扶并行,或推着破板车步履蹒跚前行,里头鱼龙混杂,一眼看去就没什么油水可捞。 锦瑟拉开车帘子看着混在流民里头的纪姝,她很聪明,适应得很快,不过片刻工夫,便将流民的动作学了七分像,混于人群,不再显眼。 她放下了帘子,看向对面正襟危坐的双儿,笑眼弯了弯,“你家小姐这般爱吃苦头,可真不是寻常人。” 双儿紧张地坐立不安,闻言没好气道了句,“我们家小姐三岁便能识字,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都有名的才女,哪是寻常人能比得上?”她说着斜了锦瑟一眼,颇有些意有所指。 锦瑟手拢在袖间,笑眼越发弯起,“你们凡人真是有趣,总是喜欢话里有话,抓一两个逗趣也不错……”她话还未说完,坐下马车忽然一拐,引得她猛地前倾而去,连话都生生卡在了喉头。 马车轮子被什么一拐,直往另一侧狂奔数米才生生停住,险些整个掀翻而去。 双儿差点被甩出了马车,仅存的侥幸也没了,吓得浑身发抖,“救命啊,我……我不想留在这里陪山匪!” 锦瑟被打断了话头,扫了大兴,面上笑瞬间消散,慢慢坐回位置,眼中神情莫名阴恻恻。 马车刚停,外头已经一阵混乱,嘈杂马蹄声、刀剑厮杀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全部停下,谁敢多走一步,爷爷可不能保证,你们的脑袋还能不能继续待在脖子上!” 双儿闻言面色苍白,正要大哭求救,前头遮掩的车帘子被猛然掀开,双儿吓得一声尖叫,慌忙往里头爬。 满脸横肉的土匪看见锦瑟,瞬间双目放光,“今日可真是好日子,瞧着我们玩腻了先头那些个庸脂俗粉,特特给我们送来了娇滴滴的小娘子!”他说着,猛然伸手将锦瑟从马车里拽了出去,一把扯过她,揽坐到了自己的马背前,扬着手中大刀神情猥琐,“这个等回去,咱们兄弟一起享用!” 外头日光大亮,颇为刺目,锦瑟一出来便微微眯了眯眼,才慢悠悠看向周遭,护院中了暗算,已经死的死,伤的伤,前头流民们蹲着不敢动弹,下了马的山匪正围着她们这一处,肆意收刮财物。 “小的们谢老大!”山匪们一双眼色眯眯地盯着锦瑟细白的脸蛋,恨不得当即扑上去。 山匪头子见她没反应,以为她吓着了,越发来了兴致,摸了一把锦瑟的脸蛋调戏道:“美人儿别怕,你生得这般好,合该随爷爷们回山里头享清福~” 锦瑟闻言笑眼微弯满是纯真,细白的手轻飘飘点上他腕间脉,那白得晃眼的手,隐约给人一种沾惯了血腥的危险感,“那你可要好好对我,若是叫我没了趣,我就只能将你的心肝挖出来泄愤了……” 她的声音满是天真无邪,像个任性撒娇的小姑娘,可话底下却藏着阴森诡异。 山匪头子也是天生的倒霉蛋,碰着了煞神还非要往上撞,闻言哈哈大笑欲要在她面颊上重重亲一口。 突然,远处一箭凌空而来,猛地钉在了山匪的胸口上,耳畔似听见了血溅出来的声响。 锦瑟脸颊一热,被溅上了些许血迹,她眉间一敛,抬眼看去,便见一男子策马而来,提剑刺向土匪。 山匪头子一声痛哼,忙将锦瑟抛去挡剑,男子反应极快,身姿矫健踏着马背往上一跃,伸手接过她。 锦瑟随着人落在了马背上,抬眼看去,此人剑眉星目,器宇不凡,在凡人中面皮气度皆是顶好的,难得一见的佳公子。 男子抱到了人,才反应过来是个姑娘,低头看去,只见面皮白净得晃人眼,眉眼天真干净,娇娇软软的模样轻易便能唤起人心的美好。 他一愣,只喃喃道:“……姑娘,你没事罢?” 她眼帘微垂,面色寻常,像个被吓坏了的小姑娘,“没事。” 山匪M.WEdalian.cOm